第五百四十四章 伏罗出手(1 / 2)

“无耻!魔门都是这般无耻的么?”

“这……毛师姐好不容易逼得对手使出了法图,消耗了对方不少法力,居然被这黎音宫给趁虚而入!”

“等着!我这就下去他二人边上,无论这两人谁胜出,我都要出手,定为我青篁观扳回一筹!”

一个青篁观弟子气急败坏。

“慢!雷师兄,此人……此人是金丹后期的修士!您才金丹中期,恐怕……小弟说话难听了些,但师兄你恐怕难以制胜啊!”

人们这才注意到,这是今次比试第一位下场的金丹后期修士。

雷姓师兄面色微变,听那师弟说话这般不客气,狠狠瞪了一眼,但却也没可奈何,这是事实,他的确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金丹后期修士。

不仅是他们青篁观这边,其余各派亦有不少弟子发出惊叹。

金丹后期修士的出手,意味着接下来上台挑战的人,几乎只可能也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少部分中期修士或许可以上台扳扳手腕,但至少绝大多数人已经没了上台的资格。

这场比斗的进程一下子被推快。

上台的是黎音宫的一位男弟子,飘然落下后,盘膝坐到了地上,齐肩长发随风飞舞,露出俊俏的五官。

他朝杜书敏拱手,从怀中摸出来了一只竹木洞箫,二话不说,便开始吹奏。

杜书敏见状,如临大敌。

黎音宫以音律、乐器为主修功法和法宝,门中的道法极为玄奇少见,各大派中,除了云庐书院的琴道弟子涉及相关,其余二十二派弟子再无修习此类功诀的人。

也正是少见,许多时候第一次对上黎音宫的人很容易因为不了解情况而栽了跟头,往往不清楚该要用什么办法去破解去克敌。

杜书敏出身云庐书院,对于音律相关的手段倒也不算太陌生,但正因此,他深知其难缠之处,更不提对方修为比他还要高上一头。

箫声悠然响起,清亮干脆,悦耳动听,令所有人沉醉,仿佛置身于春日胜景中。

就在所有人都被调起情绪后,突然间箫声却又变得忽高忽低,忽轻忽沉,时不时抽咽呜鸣,夹杂着不知哪里来的啜泣低诉,带动所有人的心绪空落落直往下坠。

广场外,那些早已全神戒备的人倒是无碍,但修为稍低与毫无防备的人却着了道,一个个都顿觉呼吸困难,伸出手空挥乱舞,仿佛想要抓住面前的什么自救。

忽然间,清澈明亮如珠子落在玉盘上的叮叮咚咚声响起,将那些不慎被影响的各派弟子拉出了“泥淖”。

众人纷纷后怕,想看看是哪位高人解救的自己,循望而去,才发现是黎音宫那位带队的雍容女子正在古筝飞舟船头拨弄琴弦。

倏尔,有人惊呼出声:“这就分出胜负了?”

一众惊神回望,即见到杜书敏不知何时已经跪倒在了地上,俯首撑膝,双眼满是泪痕,神情悲怆,已然断气没了声息。

哗然一片!

那些方才受箫声影响的人纷纷回首,问起身边人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澈自方才箫声起时,因为头疼的缘故,早已意守泥丸,再又有潮汐一般的阵阵疼痛,根本没有被箫声所吸引,因而并未受到影响,看到了斗法的全过程。

只不过即便如此,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依旧十分怪异,让人无法理解。

却是这黎音宫弟子甫一开始吹箫,杜书敏沉默了数息后,就开始双眼流泪,口中一直叫唤着“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整个人悲怆不已,最后就跪倒在地断了气,突然没了动静。

甚为诡异。

禹台运面具背后的神色阴沉,一字一句道:“此人不简单,须要小心,不过我更好奇的是……”

他望向黎音宫飞舟,没有说下去。

李澈跟着望去,却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说这等水平的弟子都被放出来参加入进仙宫前的比斗。

那他们选中入宫的弟子又该要是什么水平呢?难道黎音宫已经强至如斯了么?

不止禹台运,不止魔门,玄门方与灵门方同样生出了这一顾虑。

这时候,伏罗派那里有了动静,一名弟子走到了长孙乐池身边,附耳轻语了几句。

头顶双鱼法冠的长孙乐池听了,面露讶然之色,望向黎音宫处,问道:“南霜仙子,我听我这师侄说,底下的弟子唤作仲孙不范,绛鲸的弟子?”

很意外,他言语中似乎对这南霜仙子并没有多少排斥之意,反倒是对后面提到的“绛鲸”颇有门户之别的异见。

“不错!不范正是绛鲸师兄的弟子。”南霜仙子轻抚琴弦,声音脆如黄鹂,悦耳动听,恍若豆蔻少女,与她三十余岁上下的雍容外表截然不同。

长孙乐池身子微微前倾,不解道:“仲孙不范待会不入仙宫中寻宝?”

很少有被安排进入仙宫的弟子出场,来参加眼下争比先后的斗法。

但……只能说是很少,却绝不是没有。

果不其然,南霜仙子脆生生道:“没人规定参加了这场比斗的弟子,接下来没办法进入仙宫内吧?”

“这……自是可以,”长孙乐池被呛,一时无言,心下骂道:要不是看在你背后那人,我与你又何须这般客气?

他沉默了一瞬,突然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对不远处一个弟子笑道:“合君,你下去会会这位仲孙师弟。”

方才走过来与他耳语的人愣了一愣,不解道:“师叔,于师兄待会不是还要进入宫中……”

长孙乐池斜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南霜仙子也说了,没人规定参加了这场比斗的弟子,接下来没办法进入仙宫内。”

“我看着仲孙小友本事不凡,让你于师兄先下去会上一会,晚些入宫之后碰上了,你们也好知道如何应对。”

他声音一点也没压低,虽然说的好听,但寻衅之意却再不能更明显。

于合君是个面带和煦笑意的男子,身量七尺多余,浑身宽松青袍罩体,眉目清爽,一眼便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

“建白,不妨事,我去去就来。”他按了按与长孙乐池说话的弟子肩头,在后者迟疑的目光下,飞身落到了广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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