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本人大概也心灰意冷了吧,所以新闻上说近些年不断有一些公益基金会的人千方百计的接触他,企图游说他去世后能够捐赠自己的资产到基金会,可是他都没有理。”
秦欢乐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水杯一个八十二岁的富豪,没有子女,也不着急托付安排遗产,怎么想怎么不合常理,除非他对自己可延续的寿命尽在把握!
可这杂乱无章的巧合,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还有那只价格不菲的钱包,到底只是对方心血来潮给某人面子,才给自己的礼貌馈赠,还是和孔腾达与金维的际遇,有什么内在的关联呢?
“啊啊啊啊啊!”秦欢乐不管不顾的仰头狼嚎起来,两手发泄似的揉搓起自己的头发,没一会儿,就成了一顶鸡窝。
佛系的服务员只是朝这边瞄了一眼,就继续放空了眼神,想自己的事去了。
倒是刘茗臻罕见的给逗笑了起来,微微感叹道:“有时候我也觉得,能这么面目扭曲,声音难听的嚎一嗓子,应该挺爽的。”
她扫了扫对方的衣着,饶有兴味的问:“有心事啊,年轻人?”
秦欢乐知道这是在打趣他今天的衣服,耷拉着眼皮,丧气的说:“我就觉得自己干啥啥不顺,天天让人家涮着玩,刘姐,你说我是属羊肉的吗?天下怎么有那么便宜的事儿,问我多少钱一斤了嘛就涮我,靠,全他妈的是一群臭不要脸的流氓,呸!不要脸!”
刘茗臻一愣,“你说谁呢?”
“爱谁谁!”秦欢乐龇了龇牙,“你呢?最近怎么样?局里还好吧?”
刘茗臻脸色一怔,渐渐带了些冰霜,轻声说:“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如果没有切实妨害到我,我不会多嘴,但是你们最好行事都小心一些。”
秦欢乐一时没太听明白,“你们?什么小心一些?”他正色一些观察起对方的神色来,“你是遇到什么事了?连我也不能说吗?严重吗?”
“没事儿,”刘茗臻勉强勾了一下嘴角,“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小心一些,尤其是你,在基层,多注意就是了。”她说着站起身来,“小龚估计也快下班了,你是等她,还是和我去吃点儿东西?”
秦欢乐跟着站起来,“我要不我陪陪你吧。”
“真心话?”刘茗臻笑着看他。
秦欢乐被自己的口水哽了一下,“额,那个,我就想大醉一场,你要是不嫌弃,就陪陪我啊?”
龚蓓蕾一出市局门口,老远就看见秦欢乐从酒吧里走出来,跟着上了刘茗臻的车。
她连忙跳着高喊:“老秦,老秦我下班了,这儿呢!”
可对方根本没听见。
她眼看着对方的车绝尘而去,气得直跺脚。
跟在后头走出来的孟金良推了她一把,“叫唤什么呢,单位门口,注意点影响!今儿下班早还不赶紧着回家,赶明儿别又哭着喊着嫌加班多了。”
龚蓓蕾正气儿不顺,隐晦的瞪了领导一眼,忽然坏笑着眼珠一转,“哎哟,我这不是看见刘法医和帅哥约会去了,羡慕嫉妒恨呢嘛,领导,你不知道,俩人亲亲热热的走的,我叫唤半天,理都没理我!”
“谁?刘科长和人约会去了?和谁?”孟金良没来得及掩饰,紧张情绪就自由奔放的流露出来,忽而察觉到,赶忙亡羊补牢的假意清了清嗓子,“你就造谣吧!那天还说自己不是长舌妇呢。”
龚蓓蕾撅着嘴,“领导,你要是不信,敢不敢现在带我一起追过去验证一下啊?”她夸张的“啧啧”两声,“你是没看着,那亲热的哟”
她忍着笑,觑着眼睛看孟金良的表情,见对方看过来,又赶忙无所谓的摇摇头,“算了,刘科长约会怎么了,男未娶女未嫁,郎才女貌正当年啊,我还是早点儿回家吧,要不然冒冒失失的追过去,多尴尬。”说着转头就走。
“诶!等等!”这还没走出去两步,孟金良就在后头叫住了她,“我也是刚想起来,正有个技术问题,想请教请教刘科长呢,那个,咳咳,她要是约会,我这贸然过去,怕她误会,可这工作,实在耽误不得要不你再加会儿班,跟我过去一趟吧,啊?”
他板着脸就去开车。
龚蓓蕾忍笑忍的满脸通红,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上了车,心想:孟队,别装了,你那点儿欲盖弥彰的小心思,还当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