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我不要提这个神圣的信托。”
福维尔夫人没有回答,把手放在铃绳上,悄悄地说:
“先生,请允许我结束这次采访,这次采访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些珍贵的珠宝放在您手中。”
因此,克拉梅兰先生不得不在没有达到目标的情况下离开。
“随你的便,夫人,”他说:“我离开你;但在离开之前,我必须告诉你我哥哥临终前的其他命令:‘如果瓦朗蒂娜无视过去,拒绝养活我们的儿子,我就责成你强迫她履行她的职责。’夫人,请仔细考虑这些话,因为我以我的名誉发誓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实现!”
福维尔夫人终于独自一人了。她可以发泄她的绝望。
在克莱梅兰在场期间,她努力克制自己,感到筋疲力尽,身心俱疲。
她几乎没有力气把自己拖到房间里,锁上门。
现在没有怀疑的余地了;她的恐惧变成了现实。她能探测出自己即将被扔进的深渊,并知道在她跌倒的时候,她会拖着家人一起走。
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只有上帝才能帮助她,使她免于毁灭。她祈祷。
“哦,天哪!”她喊道:“为我的大罪惩罚我,我将永远崇拜你的惩罚之手!我一直是一个坏女儿,一个不配做母亲的人,一个背信弃义的妻子。打我吧,哦,上帝,只有我!在你的正义愤怒中,饶恕无辜者,可怜可怜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吧!”
与这痛苦的时刻相比,她二十年的幸福是什么?痛苦的悔恨;再也没有了。啊,她为什么听她妈妈的?她为什么在道德上自杀?
希望已经破灭;绝望已经来临。
这个离开她身边,嘴唇上带着威胁的男人,现在会回来折磨她。她怎么能逃脱他?
今天,她成功地克制了自己的心和良心;她还会有力量控制自己的感情吗?
她很清楚,她的冷静和勇气完全是由于克拉梅兰的无能。
他为什么不用恳求代替威胁?
当路易斯谈到劳尔时,她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母亲的心渴望着那个无辜的孩子,这个孩子正在为母亲的过错赎罪。
想到他忍受着饥饿的痛苦,她感到一阵恐惧。
她的孩子想要面包,而她,他的母亲,却在财富滚滚而来!
啊,她为什么不能把所有的财产都放在他的脚下呢?为了他,她会多么高兴地忍受最大的痛苦!如果她能给他寄去足够的钱,让他过上舒适的生活就好了!
但没有;她采取这一步骤时,不能不牺牲自己和家人。
瓦朗蒂娜禁止她接受路易斯·德·克拉梅兰的干预。
向他吐露心声,就是把自己和她所珍视的一切放在他的仁慈之下,听任一个以本能的恐惧激励着她的男人的怜悯。
然后她开始问自己,他说的是实话,还是捏造这个故事吓唬她?
在思考路易斯的故事时,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也是不连贯的。
如果加斯顿一直生活在花都,生活在他哥哥描述的贫困之中,他为什么不向已婚妇女索要委托给少女的押金?
当他为孩子的未来担忧时,如果他对她的慷慨有如此的信心,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如果他把她托付给他临终的床上,为什么他活着的时候没有表现出这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