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没错,他仗着和老大关系不一般,他可以从老大那里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此外,他怎么可能早点来呢?一个通宵达旦、生活节奏很快的人,早上不想去上班。你注意到他进来时脸色有多苍白吗?”
“他肯定又赌得很大了”库特勒说:”他上周一次坐着输了一万五千卢币。”
“尽管如此,他的工作做得并不差,”卡瓦易插嘴道。“如果你在他的位置上”
他突然停了下来。现金室的门突然打开,收银员摇摇晃晃地走在他们面前,灰白的脸上露出狂野、憔悴的表情。
“被盗窃了!”他气喘吁吁地说:“我被盗了!”
普洛斯珀惊恐的表情、空洞的声音和颤抖的四肢,暴露出如此可怕的痛苦,以至于职员们从桌子上跳起来,朝他跑去。他几乎投入了他们的怀抱,他病了,晕倒在椅子上。
他的同伴们围住了他,请他解释一下。
渐渐地,普洛斯珀恢复了健康。
“我在保险柜里的所有钱,”他说,“都被偷了。”
“全部?”
“是的,全部!三个包裹,每个包裹里有一百张一千卢币的钞票,一个包裹里有五万卢币。四个包裹用一张纸包起来,绑在一起。”
随着闪电般的速度,盗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银行大楼,很快房间里就挤满了好奇的听众。
“告诉我们,普罗斯珀,”年轻的卡瓦易说,“你发现保险柜破了吗?”
“不,它就在我离开它的时候。”
“那么,如何,为什么——”
“昨天我把三十五万卢币放在保险柜里,今天早上就没了。”
除了一位老职员,其他人都沉默了,他似乎没有和大家一样惊慌失措。
“别着急,贝尔托米先生,”他说,“也许是老大把钱处理掉了。”
这位不高兴的收银员松了一口气,他急切地接受了这个想法。
“是的!”他喊道:“你说得对,肯定是头儿拿走了。”
但是,想了几分钟后,他用极为沮丧的语气说道:
“不,那是不可能的。在我掌管保险柜的五年里,福维尔先生从未打开过保险柜,除非我在场。好几次他需要钱,要么等到我来,要么派人来找我,而不是在我不在的时候碰它。”
“好吧,”卡瓦易说,“在绝望之前,让我们先弄清楚。”
但是,一个信使已经把这场灾难通知了福维尔先生。
当卡瓦易正要去找他时,他走进了房间。
克劳斯·福维尔看上去是个五十岁的人,身材中等,有着铁灰色的头发,有点肥胖,而且,和所有努力工作的人一样,他也有点驼背。
他从来没有用一个动作来掩饰他脸上亲切的表情。
他有一副坦率的样子,一双活泼、聪明的眼睛,又大又红的嘴唇。
他出生于埃克斯附近,流露出一种轻微的列洛丽亚口音,给他温和的幽默增添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盗窃的消息使他极为激动,因为他平时红润的脸现在变得十分苍白。
“我听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他对职员说,当他走进房间时,职员恭敬地站在一旁。
福维尔先生的声音激发了出纳员普洛斯珀在重大危机中的人为能量。可怕而决定性的时刻已经到来,他站起身,向老大走去。
“先生”他开始说道:“如你所知,我今天上午要付款,昨天从蓝国银行提取了三十五万卢币。”
“为什么是昨天,先生?”银行家打断了他的话。“我想我已经一百次命令你要等到付款的那天才能提钱。”
“我知道,先生,我不服从你是不对的,但悲剧已经发生了。昨天晚上,我把钱锁起来了,现在,它不见了,但保险柜还没有被打开。”
“你一定是疯了!”福维尔先生喊道:“你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