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笑又可悲的爱情(1 / 2)

叶有所褚 夜月孤弦 7094 字 2023-05-22

刘磊走到公交车站才发现自己的湿衣服丢在褚暮家没拿,本不想回去面对叶珈那冷冰冰的态度,但想到不回去拿,衣服指不定就被叶珈当垃圾扔了。那身衣服才穿过两次,虽然不是啥名牌,但对于现在的刘磊来说也够心疼的。

打定主意,刘磊返身往褚暮家的小区走,离大门还有十来米的时候,看到叶珈从小区走出来,刘磊快速的侧身隐藏在行道树旁,还在疑惑叶珈不是刚回家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只见叶珈已经走到马路边,上了一辆路虎揽胜的副驾驶座,很快,车子启动离开。

刘磊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叶珈这女人太不正常了。此刻也没有再去拿衣服的心情,只想着一探究竟,所以刘磊也快速的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让师傅跟上前面的路虎。

出租车上,刘磊紧紧的盯着前面的揽胜,脑中却乱的很,如果真的发现叶珈外面有人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褚暮,或者说应该怎么告诉褚暮。

路虎很快到了紫金山腰处的一个会所,没有名字,刘磊听说过这里,是会员制的,出入的人非富即贵。出租车当然进不去,刘磊给了车费下车在路边徘徊。

夏天的夜来得迟,还不到七点的天光只是微暗,刘磊意识到自己这么个闲人在高档会所外溜达很容易让人误会,所以离得远了些,在转弯的路口能看到大门的位置继续等。

没两分钟,刘磊又意识到新问题。就算能等到那辆路虎再出来,这里可不比市区,能够轻松的打到出租车,打开网约车软件,最快也要十多分钟后到达,有这时间,哪里还能找到人?

刘磊不禁有些气馁。

正想着要不要放弃,那辆路虎又从会所的大门口出来了,刘磊赶忙躲到树后,只见车子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右转方向继续向山上驶去。

山上?那是南京有名的别墅区啊,叶珈这是攀上高枝了?

刘磊知道现在是不可能再跟上去了,且不说汽车的速度更快,就算是到了别墅区的门口,他也进不去。

叶珈这事在他脑中预演了无数个来回,正纠结着要不要和褚暮说的时候,手机响了,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看屏幕,是褚暮打来的,刘磊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接听。

“磊子,叫上江沅,老地方喝酒。”电话里,褚暮的声线很平淡,听不出情绪,但刘磊知道事情不简单。褚暮今天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却没和叶珈一起吃,而且褚暮从不主动撺酒局,结合叶珈回去不到十分钟又出来,还上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车,刘磊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和叶珈有关,当下便答应下来。

刘磊挂了电话,用手机叫了个车,在等车的间隙又打电话约江沅,江沅刚接上自己的媳妇和外甥在回家的路上,只说送她们到家就过去。

刘磊到大喜饭馆的时候褚暮已经点了烧烤,要了一箱啤酒。刘磊坐下也拿了瓶啤酒用牙咬开瓶盖,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放下酒瓶,拿起一串烤腰子,江沅也到了。

“今天这局什么名头?”江沅拉来一张椅子,向刘磊问道。

刘磊解决了那串腰子,又灌了口酒,“兄弟一起喝个酒,要什么名头。”说着递给江沅一瓶啤酒,江沅用开瓶器打开。

“也不是非要名头,只怕回去不好交代。”江沅呵呵笑着,拿起酒瓶和刘磊、褚暮分别碰了碰。

“你家沈老师家教这么严呢。”刘磊打趣,他知道江沅在说笑。

“这怎么能叫家教严,这叫听老婆的话,有肉吃。”江沅又看向褚暮,想从褚暮那得到认同,怎料褚暮没给回应。他又把目光看向刘磊,眼神询问,褚暮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太对劲啊。

刘磊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江沅大概明白了。

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

看着不再说话的刘磊和江沅,褚暮给自己杯中倒满了酒,也给刘磊和江沅分别满上,举起杯子,什么话也没说,一饮而尽。

下午的一场雨把暑气浇灭了不少,此时华灯初上,凉风习习,路上车辆和行人匆匆来去,只有这条街上的烟火气让工作了一天疲累的人们得到了片刻的休憩。几乎每家饭馆、小吃都在街面支了桌椅,三五成群的好友高谈阔论、推杯换盏,似乎把生活的烦恼都抛在了工地、车间、办公室和一切让自己不如意的地方。

褚暮今天就是来买醉的,叫上刘磊和江沅,也的确是有心里话想说,但此刻还清醒,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的喝酒,希望尽快把醉意带来。

三人是多年好友,从高中起结识,一起踢球、一起打游戏、一起喝酒、一起分享彼此心情和秘密,江沅虽然比褚暮和刘磊小一届,但关系却瓷实的很。

刘磊和江沅也再无他话,陪着褚暮一杯杯的干着啤酒,很快一箱啤酒喝完,江沅又让老板搬来一箱。

这桌三人的表现明显有些怪异,三个大老爷们只喝酒不说话,旁边的食客不时侧目,老板也过来询问两次,生意事小,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就头疼了。

好在一箱啤酒见底,三人都些许酒意,褚暮是三人中酒量最差的,平时喝啤酒最多七八瓶的量,刚没的这箱酒,他一人喝了差不多六瓶。此时酒意上涌,脸红的像关二爷,显然是喝的太急了。

都说酒壮人胆,褚暮好似已经忘却了周遭的其他人,只有面前的江沅和刘磊是他最忠实的伙伴。

刚上来的一箱啤酒,江沅没再给褚暮拿一整瓶,只给褚暮把面前的杯子满上,却伸手压住褚暮欲端酒杯的手,“你是要把自己喝死在这吗?”

褚暮没再坚持,忽而就埋下头去,藏在自己的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沅此刻算是明白了,褚暮这是为情所困了。看了看刘磊,刘磊深深的叹了口气,把头撇在一边,拿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

看这样子,刘磊估计也知道什么,只是不太方便说,江沅想。

当初褚暮结婚,他是伴郎,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叶珈,给他的印象是,这女人美则美矣,但好像不太会笑,结婚这么大喜的日子,也难得在她脸上见到真挚的笑容。尽管司仪很卖力的在调动现场的气氛,叶珈的回应总是不温不火,要不是刘磊在底下和一群哥们起哄,让婚礼不至于冷场,估计司仪改行的心都有了。

事后,他和刘磊找褚暮小聚的时候也隐晦的问过怎么就选定了叶珈,褚暮当时说的是,进入大学第一天,他遇到了叶珈,暗恋便深藏了五年。毕业后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面,谁知命运却安排他们再次相遇,他不愿再做个缩头鸟,于是勇敢的追求,直到叶珈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他仍然知道,她不爱他。但不是每段爱情都会双向奔赴,不是吗?

那时的江沅和刘磊就知道,褚暮这个性子,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说的好听叫执着,说的不好听就是死心眼、一根筋。

现在,这根筋终于要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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