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到了,这就是我们村——朝村,这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姓朝,但是天岭这里比较荒僻,野兽畜生太多,所以人比较少,都不超过6户人家。
朝塘耐心地为夏城昔解释着,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家也快到了,前面不远拐个弯……那边有口甜水井,你要不要先喝点水?”
没等夏城昔回答,他径直把她放在一块石头上直接取水去了:“我去取水。”
不一会儿他就捧着水袋回来了,一脸的盈盈笑意,这下夏城昔总算看清了他的面容,他头上戴着斗笠,略略有些湿的发,眉眼清煜,笑眼弯弧,给人一种暖春之感。
他的肤色竟不是那种麦色的康,也不是那种劳作的黑,反倒是出奇的白皙莹嫩,他的脸的轮廓给人以清毅、安心的感觉,他嘴角微扬的弧度,竟像春风拂过的花香和草味,柔抚心房。
没想到一个砍柴的男子竟然如此温润如玉,翩若书生!
似乎是没注意到夏城昔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惊讶,朝塘把怀中捂得暖暖的水袋递给她,又是一个暖和的笑容:“不冰的,给你捂热了,姑娘喝吧。”
“谢谢。”突然觉得这么盯着人家看有些不好意思,而他救了她这么久她也只说了一声谢谢,想到这儿,夏城昔不由得低下头来,脸上微微发烫。
夏城昔接过水袋,轻啜了一口,果真是甜水,再加上朝塘捂在怀里的暖,更显得清冽可口,她抬起头惊奇而又赞叹地问道:“这水怎会如此之甜?”
朝塘微微一笑,薄唇轻启:“每个初来到朝村的外人都会这么问……我可以告诉你,只是姑娘,你觉得你的伤重要还是了解甜水重要?”
夏城昔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的粉红:“那……你下次再告诉我吧。”
朝塘的眸里闪闪发亮,想着清澈的甜水微荡,眼眸一弯,浮现在眼前的又是那温和安然的笑,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顺势把她背了起来。
伏在他的背上很安稳,很踏实……他的手有些粗糙,掌中微厚的茧暗示着他这些年劳作的艰辛与不易。
面前的这个人待她如此之好,真像她的赭哥哥。
哥哥……
赭哥哥在家里应该过得还好吧?不知怎的夏城昔一想到哥哥眼里就蒙上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掩盖住了太多的思绪。
“城昔姑娘,到了。”
夏城昔这才回过神来,果然是砍柴人,粗壮的木头屋子,不管风吹雨打怎么住都结实,虽然粗犷大方却又不显得过于简陋朴素。
夏城昔还抬头看看屋瓦,这屋子也不全是木头造的,这屋瓦便是山石,表面看起来与普通人家的石头瓦房无异,可实际上却是山中十分坚硬的石头砌成的,两块火炮炸下来也不能完全炸塌,更别提是在雷电多的山中了。
朝塘在门口就把夏城昔放了下来,还没进屋,就见一位头发稍白,面上略有倦色,戴着头巾穿着粗布长裙而双眸却又神的妇女走了出来。
“塘儿,这位姑娘是……”很显然,妇人见到夏城昔很惊讶。
“映雪姑姑,这位是夏城昔姑娘,在山上摔伤了。”朝塘一句话概括内容,但是却显得生疏而见外。
“哦,这样啊……城昔姑娘?”被唤作映雪姑姑的妇人虽然脸上略有皱纹,却拥有二十少妇般美丽的容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是个妇道人家呢。映雪姑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笑眯眯的眼中尽是和蔼和亲切。
“是,姑姑好。”既然朝塘叫她姑姑,那他也跟着这样叫好了。
“好,看你伤得不算很重,来,我给你清洗一下,换件干净衣裳再上药吧。”映雪姑姑的笑一直不变,却让夏城昔心里起了疑惑。
到底是有什么隐情,以至于朝塘对这位映雪姑姑这么冷淡?但是夏城昔作为外人又不好过问别人的家务事。
映雪姑姑对她的照顾就像娘亲对她的亲切呵护,无一不无微不至,她心里很感动,下意识觉得这位映雪姑姑应该是个好人。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还这么好心的帮助我。”夏城昔被映雪姑姑扶着坐到炕上,映雪姑姑听了这话一怔,笑了笑:
“谢什么呢,本地人帮助外地人是应有的待客之道,谈不上谢不谢的,多个人也就多双筷子而已,放宽心吧姑娘。饿了吧?姑姑给你端些饭菜上来。”
“好,谢谢姑姑。”这映雪姑姑也是因为她的穿着才判断出她是外地人么?
“不客气,你好好坐着,别乱走啊。”映雪姑姑眼眸一弯,接着轻轻地微掩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