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节哀!”
看着忽然呆滞的陈先,王猛胸中的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这三个字。
“节哀,是啊,是该节哀。”
两人坐在灵柩前,看着火盆里的火焰,再也没说话。
次日鸡鸣,王猛离开了;他走后不久,王家家主王致均来了,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小木箱子,在不该来的时间来了。
陈府昨天发丧,王致均作为陈先未来岳父应该是第一批来的人,但陈先迟迟不见他的身影,直到天黑也未曾见到。
“也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陈先是这么想的;但事实是,王家连个下人都没来。
偏厅里,王致均喝口茶,脸上略带笑容看向陈先,“打开看看。”
木箱不大,约莫三寸高,上面没有一丝灰尘,看的出来,它的主人经常使用它;开口处设有锁扣,但没有锁,显然是王致均故意为之。
打开箱子前,陈先预想过里面的东西,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里面是一堆纸条。
“伯父,这是?”
“看看就知道了。”
陈先拿起一张纸条摊开,上面的内容告诉他,这是一张欠条---他爹写下的欠条。陈先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但上面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是他爹欠了钱,还有末尾处的签名,确实是他爹的字迹。
无可反驳的证据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爹真的欠了外债,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陈先拿出一张张纸条,一张张看去,这些,都是他爹签名的欠条,数额高达数万两白银;如果要还清,恐怕陈家家底都得掏空。
陈先拿出位于箱底的最后一张欠条,上面记下的时间比他出生还早三年。
深吸一口气,陈先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他心中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些东西为什么在王致均手中,于是他问了这个问题。
王致均回答说这些欠条是他从各个债主手中替陈先赎回,今天这么早来也是顾及陈先的脸面,毕竟,以他们在湖阳县的地位,被人知道欠了一比巨款是很丢脸的行为。
陈先听明白了,王致均这是打算把这些东西送给自己,但他为什么这么做?仅仅因为自己是他未来女婿吗?
陈先可不相信这个理由,同时,他也不相信天上会平白无故掉馅饼。
当他从王致均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时,他反而冷静了,看着王致均半眯的双眼问道:“伯父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王致均不紧不慢地从袖口里面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在小桌上摊开后,指着最下面的空白处说道:“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按上手印,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
纸张不大,三寸宽、六寸长,上面写的字也很少,总结起来就是陈先解除与王家小姐王兰若的婚约。
陈先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他再次逐字逐句看完后,才发现自己眼睛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身边的老人;这个穿着华丽,精神抖擞的老人。
“伯父,您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