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那个班已经开始了百米短跑,他们面无表情,尽管迈开步子,就连几分钟前还在嬉闹的伊珂,都变得一脸狰狞。
速度说不上惊人,但看上去的确比同龄人快不少,他是真的很想突破。
张一瞳收回视线,笑了笑,接着专注的盯着前方。
就差一声“开跑”。
“八百米又怎样,那我们也能挺过去啊。”
哨响人冲。她们会想起老师说的开始不要慢,而后乘着风,挥去携带的所有沉闷,任扑面而来的腾腾热气将脸烘得干疼,任那头在清晨梳得细致的发型根根吹乱。
当张一瞳快要经过他的班级时,她闭起眼,猛地加快了步伐,这一切明明就没有所谓的鼓励,可她就是全力冲了,没有犹豫。
终于踩到了那条象征着结束的白线。一颗流星划破属于辛德的长空,沉重地坠在仰卧起坐的垫子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女生很好,下课。”
那天提早几分钟下课了,班里人个个喜出望外,大片大片的涌向饭堂。
慢慢的,操场上只剩单薄的两人,还在原地停歇。
画卷上的轻舟因平静水面的留白,显得注目动人,上帝视角的我们都明白,真正的美好从来都不是刻意去摆弄的。
“我我还以为你会看伊珂那还想超你来着。”谢媃一样累得不行,衣服上的汗渍还未干透,她的言辞很是卡顿。
“你真的做到了。”那张疲惫的脸上硬是挤出一抹微笑。
“”张一瞳把自己想象成一具苍茫的骨躯,已经累到失去语言能力,双腿依旧有着燃烧感,她强忍着这一切,缓缓扶墙而起。
云因风而去,阳光并没有那么刺眼,只是像呵护土地一样,暖融融的拥抱着她。
体育课前,这两人在去厕所的路上,进行了一些对话。
“大媃,如果你问我学生时代最最可怕的是什么,那我会说”
“八百米吗?”谢媃兴奋得抢答道。
“错,是跑道上碰到伊珂后,又正在计时的八百米。”
“那不都差不多嘛,”谢媃眨眨眼,看向张一瞳。“真的?”
“开玩笑啦,到那时候我要真去看他了,我自己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