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你？哈哈哈哈哈哈。”男孩狂笑，“说得我像个懦夫。”

看着眼前癫痫般大笑的男孩，长长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了贴在头皮上，赤裸着上身，露出男孩简单的肌肉线条，像是精疲力尽，舞到最后的舞者。

李启明恍惚间想起那个想要杀死自己的第一使徒，神之血肉是否会让人变得疯狂？

“那就战斗吧。”李启明握紧了拳头，用尽力气咆哮。

“和我像野兽一样战斗，我们都是自由的，你可以仇恨我，我也可以仇恨你。”他被银辉笼罩，漂浮了起来，对眼前的男孩发出挑战，“世界是残酷的。”

狭小的书房回荡着李启明庄严的声音，把空气都震动了。

“你越来越像个神了，爱讲故事的骗子。”男孩停止了大笑。

他伸出手，虚握住空气，银光如同萤火虫一般在聚集，他从无数光粒子中抽出了一把古朴的长剑，几乎和他一样高。

传说中的克雷莫长剑，能让被其切开的血肉迅速腐烂，吸收伤口中的血液从剑柄的龙形刀镡中喷射出去。

对兵器很热衷的李启明看着眼前夸张的剑，忍不住询问：“你拥有秩，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没必要回答你，来吧，战士需要决斗，赢家负责提问！”

说罢，男孩挥舞着长剑如同浮光掠影般鬼魅地舞动，一闪身便来到了李启明身前。

“这里太过狭窄了。”李启明心想，抬头看向头顶，男孩过来时生生撞出了一个大洞，他一跃而上。

他快速穿越这条垂直而下的隧道，快得像影子掠过，男孩挥剑，斩断了空气。

“该死，只会逃跑吗，你也是战士啊？”男孩对着头顶大声喊叫，如离弦之箭般也冲了上去。

斯蒂克尼撞击坑上两个孤单的身影，悬停在真空之中。

秩与秩之间的碰撞，就要开始了！

“你所拥有的，是创造物质的能力吧。”李启明通过精神力将声音传到男孩的脑海。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具身体就是为了物质之秩存在的！”男孩的声音强烈的反馈，混乱又尖锐。

锐利的长剑如同银色的死神刹那而至，而那乳白色的拳头像是永不磨灭的灵魂。

两者在一起疯狂的碰撞，快到让人看不清，只有模糊的残影依稀可见。

“力量是毒药。”李启明挥着拳头，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战斗本能从何而来，只觉得那剑自己能看清，拳头自然而然地抵挡住了每一次攻击。

“他不出来，我就要把他打出来，我要将他彻底毁灭。”男孩咬紧了后槽牙，随后痛苦的将嘴张开，撑到了最大。

银色的浆液从口腔喷涌而出，最为纯粹的力量要淹没李启明。

李启明奋力抵挡，纳米服被擦破了，裸露出来的皮肤在真空之中沸腾。

他只是血肉之躯，眼前的战士却是为了无尽的战斗设计。

被那漫无边际的银浆覆盖，整个身体痛得要烧起来，裸露的皮肤蒸发了，露出了红色的肌肉。

李启明用悲伤的眼神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孩，人类真是残忍的生物，他心想。

“给我出来！”男孩发出原始且兴奋的尖叫，又像是呼唤。

“原来维西努，也会被人讨厌。”李启明悲哀地想。

那少年温柔的笑容在他心头浮现，轻抚他头发的奇异触感，提醒茶水烫嘴的和善声音，甚至那被他吸收进体内的无限力量。

为什么人类会讨厌他！

他只想着拯救所有人啊。

“维西努，你在哪？我感应不到你了。”李启明在心底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