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
“你带一队人,再去集些柴火来。等我命令,准备放火烧宅。”
“哈依!”
岩佐信使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自己的家被烧掉,忍自己的妻子父母流离失所。他伏地叩首,哀求道:“千万不能放火啊!求阁下开恩。小人愿为阁下去劝帮主取消调令!”
丹下典膳瞧了他片刻,道:“也罢,便信用你一次。还是那句话,你告诉岩政太郎,就:诚能自改,不治前事。怙恶不悛,幕府鹰击,火将至矣。你の明白?”
“哈依!明白。”
“我的是‘火将至矣’,不是‘祸将至矣’!荀曰:‘行歧路者不至,怀二心者无成’。我言於此,请他仔细想想罢。”
“哈依。”
“他要是肯听我的劝告,幡然自省,想要改过,便迎我进宅。若怙恶不悛?你再告诉他,我只等他半个时辰。当夜幕降临,便是火起之时。”
言罢,信使跑着奔到大本营门外,敲开了门,挤进去。
门随之关上。
……
丹下典膳收回目光,一转脸,正迎上骅的视线。
“中山君,你想做什么?”
“连日未雨,天干物燥,放火是万万不成的。君前令村上君备些木柴,也只是为威吓所用,实无纵火之意。……,不放火,又如堀部君所言,宅外有高墙,内有强徒,强攻不易。便是趁其不备地突袭,怕也会伤亡惨重,且难以立克。一旦拖延,真有刑徒来到,可就不妙了。”
“所以?”
“所以我认为,当下之上策,莫过于擒贼先擒王。”
“他两人对话到此处,诸人才搞懂了丹下典膳刚才为何“他要是听了我的劝告后,幡然自省,想要改过,便迎我进宅”。
堀部安兵卫、村上监三郎同时失态,叫道:“主君,万万不可!”
一幕吏急了,拽丹下典膳的袖子,好像他现就要入宅似的,语无伦次,急声道:“丹下君,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啊!”
另外一幕吏亦道:“就算其因为惧怕火烧而不得不迎君进门,估计也不会答应君带太多人进去的,可宅内足足有数十人,丹下君岂可犯险?”
“岩政太郎为保一命,竟疯狂到遣人去城外调刑徒进城,可见他惧怕我到了何等程度!这样的无胆鼠辈,便有十个,又有何惧?我杀之如杀鸡犬!何来‘犯险’之说?”
诸人欲待再劝,丹下典膳笑道:“不必了,我意已决。岩佐组害怕被火烧,必会开门迎我。你们且等着,我怎么手刃此贼!……,哈哈,他这也是自讨死路,居然擅调刑徒,便是我杀了他,藩国、幕府也无话可啊。此真古人之所云:‘自作孽,不可活’。”
骅见状,已知无法劝他改变主意,也就不再劝了,道:“我愿从君同行。”
丹下典膳略作沉吟,道:“岩政太郎纵胆小如鼠,他宅里有六十多人,应也不会阻止我带一两个人同行进去。况且我等有甲胄在身,吾刃家传宝刀也。”
此时现状,有甲打无甲,确实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