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刁三郎提到宋洲,李总旗瞬间想起调查夹仓镇可疑人员尹侃时,牵扯的兴丰记背后也有宋洲的影子。
这件事事关重大,自然不能节外生枝。
两人回到下榻的房间,李总旗向许总旗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此事牵连甚广,背后有可能牵扯到当今皇后,你我二人需从长计议。”
许总旗牢骚道:“又是这宋洲,怎么哪里都有它的踪影。”
李总旗谨慎道:“如今朝中百官都对宋洲商品追捧不已,圣上更是对宋洲去年上贡的自走钟喜爱有加,你我二人若是拿不出确切证据,证明宋洲对我大明另有企图,恐怕届时,我们可担不起诬陷的罪责。”
“看来夷州之行迫在眉睫!”许总旗叹气道。
李总旗出谋道:“把那个刁三郎带上,让他做向导,我们乘船出海,亲自去瞧瞧。”
两人商定主意,各自分开行动,一面在福州府继续打探夷州的消息,一面筹备出海的事宜。
等全部事宜准备妥当,许李两人假扮成水手混在商船上,随船出海。
从福州沿着海岸至泉州,再由泉州向东到澎湖,最后从澎湖至夷州,这条航线已经成熟,沿途的针路,长跑海的水手都十分熟悉。
商船在海上航行了四天,快接近澎湖时,却被一艘悬挂着奇特旗帜的小船拦下。
“大人,是宋洲人的巡逻船。”刁三郎看清旗帜后,急忙向许总旗禀报。
许总旗看了眼小船修长的船身,不解道:“为何宋洲船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草民也不知!”刁三郎不胆欺瞒。
许总旗与李总旗相视一眼,在船头的催促下,两人和其他水手一道忙着降下横帆,等待宋洲船只靠近。
“干什么的?”小船抵近,船上有人朝商船喊话。
“各位老爷,小的准备去夷州做买卖。”船头恭敬答。
“你可有信牌?”
“什么信牌?”
“你连信牌都不知,想必是第一次来此做生意的吧!”
“实不相瞒,各位老爷,小的是第一次去夷州,都是听同乡介绍,才知夷州如今已大变样。”
“没有信牌,现在只能前往澎湖靠岸,等通过审核,取得信牌,才行直航安平。”
“各位爷,小的好不容易跑一趟,能不能通融一二。”
“上面有规矩,你求我也没用!放心,等去了澎湖,船上的货只要价格合适,我宋洲会全部吃下。现在赶紧升帆,跟随我船前往澎湖。”
船头听到此话,侧头向许总旗与李总旗那边瞧了瞧,见两人点头示意,他又急忙吆喝起水手升帆。
两船航行了不到半个时辰,海平面上看到一片零碎岛屿轮廓,远处几艘福船与广船同样朝着大岛中央驶去。
越靠近岛岸,又瞧得清楚,岛上不仅修有高塔(灯塔,还有坚实的城墙与炮台,想来宋洲人已占据澎湖许久。
“刘巡抚还想恢复澎湖巡检司,简直是异想天开,眼下这场景,哪还有我大明水师的立足之地。”许总旗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