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旗沉声道:“眼下需马百户为我二人做两件事,一是探听府城里出海的商人可有与夷州联系的,二是准备好船与人手,我二人想乘船亲自去一趟夷州。”
“两件事不难办,请二位稍待几日,我这就命人安排。”马襄满口答应。
说来也巧,仅用了三日,马襄手下的人就在闽县抓到了一个小角色。
阴暗的监牢内,许总旗与李总旗并排而坐,目光如刀般盯着押来的囚犯。
“还不快向两位大人老实交代,兴许大人们看在你积极合作的份上,饶你一条狗命!”差役呵斥道。
囚犯看着面前二人所穿的飞鱼服,喉头滚动,仍哆哆嗦嗦嘴硬道:“草民……刁三郎,就……就是一打鱼的。”
“不知死活的泼皮,你在闽县贩卖私盐,难道以为我们是瞎子!前日醉酒言,私盐来自夷州,陪你喝酒的几个皆听得一清二楚,还想抵赖不成?”差役狠狠给了刁三郎一闷棍。
许总旗摆了摆手,向差役示意不要动粗,他起身走到囚犯跟前,冷冷道:“我所见不怕死的好汉,在我手下挨不过三天,你大可试试!我不关心你贩卖私盐之事,既然私盐来自夷州,想必你对夷州的情况也有了解,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
刁三郎被许总旗身上的杀气震慑,恳求道:“如果草民全部交代了,大人能否饶恕草民全家的性命。”
许总旗道:“这得看你说的消息是否有价值!”
刁三郎如实道:“草民私底下的确在做贩卖私盐的买卖,这些私盐是由胡大掌柜转包给草民的,草民也是无意听胡大掌柜提及夷州盐,至于私盐是不是来自夷州,草民并不清楚。”
“这胡大掌柜又是何人?”
“胡大掌柜是福州府最大的私盐贩子,有自己的商船,在府城有宅子。”
许总旗转头看着差役。
差役忙应道:“宅里空无一人,似乎收到风声跑了。”
李总旗不悦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个家眷都没抓到吗?”
“没……没有,半年前,所有家眷就被人接走了。”差役支吾道。
许总旗心中失望,又向刁三郎问:“你可去过夷州?”
刁三郎答:“草民去过一次,夷州已被一伙自称来自宋洲的异邦人占据。”
李总旗听到“宋洲”二字,立马向差役吩咐:“把人押下去,好生看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