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酣畅淋漓。一路游山玩水,颇为惬意。
至楚州江城,有大江,浩浩汤汤,奔流不息。有诗云:滚滚大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亦有把儿女之情寄托于大江者曰:我住大江头,君住大江尾。思君不见君,共饮大江水。此水何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游览几日,顿时意气风发。时有刘万金之亲友认出了淳于,对众人一番介绍,众人皆折服于淳于医术之高明,纷纷上前,请求诊治家里三姑六婆,二爷大伯。半月以来,皆穿梭于大街小巷,村落地头。
一日,至一名酱缸之小镇。镇里有两高九丈石牌坊,左边的记录镇上历史起源。右边牌坊记录风云男儿之丰功伟绩,记录守节贞妇之贤惠仁德。一段记载引人入目言:有李戴氏,夫九品小吏新婚暴亡。李戴氏誓言守节不嫁,侍奉公婆。十载有余,公婆郁郁寡欢,问其故,言:李家无后,死后无颜面交祖宗。李戴氏感念公婆苦心,往送子观音庙祈祷,一年有余,显灵,梦中受孕。公婆大喜,以亲骨肉待。乡邻感李戴氏之节操之贤德,上诉神明下告圣帝。圣帝赐守节贞女,不赋税,不服徭役。淳于嗤笑道:“送子观音乎?”
镇民闻淳于先生至,以尊者礼待。遂展妙手,治病救人。时有袁舟子者,患三期肺痨,咳血。群医无策。家人请淳于治。
袁舟子言:“下月吾将大婚,大摆宴席。淳于先生可要大驾光临,届时为坐上宾。吾之诊断如何?”
淳于被袁舟子之言噎得直咳嗽。顿了顿道:“抱歉!我惶恐之余,要告诉你不好消息,诊断结果是,阁下乃三期肺痨,首先就是咳嗽……”
袁舟子听闻,顿时不悦道:“荒诞至极。你说我咳嗽。阁下方才不是也咳嗽了。为何阁下不是三期肺痨?”
淳于道:“我之咳嗽不同于你。”
袁舟子不忿道:“有何不同?盖因阁下有学问,上过太学院,有钱,喝过鬼方密西比河水,血统高吾一等。是否?”
淳于道:“不能如此言,阁下还半夜发烧……”
袁舟子抢道:“不能如此言,要如何言方能称尔心,如尔意?半夜发烧,吾家火炕半夜也发烧,摸之能把手烫出水泡。难道吾家火炕亦得三期肺痨?”
淳于有点不耐烦道:“咳血亦症候之一。”
袁舟子勃然大怒,扶袖道:“吾之隔壁有牙医,但凡求他看牙的无不被整得吐血。难道那么多人也患三期肺痨?”
淳于道:“诚然不是。定要综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