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玖 调虎离山(1 / 2)

拓跋焘深蓝色眼睛眯了眯,眸色深了些,他的唇突然勾了起来,缓缓摇了摇头:“我们远道而来,原本就是引诱敌人出战罢了,现如今夏国赫连已经上当,老虎出洞,若是我们不打,岂不是增加敌军气势?还不是真的变成了假降士兵口中的样子?我军气馁,这如何是用兵的好计谋?”

公孙将军吹胡子瞪眼,瞧着这小皇帝,他实在是不听话,御驾亲征也就算了,连计谋也要皇帝自己想,臣子要来是干什么的?吃干饭的?他瞧了一眼前方花木兰的背影,似乎是颇为不满。

拓跋焘他似乎是瞧见了公孙将军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随即只能苦笑一声,这公孙老将军说实话,脾气轴得很,他叹了口气,转过了头,瞧见了一旁待命的陆泊秋。

他右手抬了起来,手指朝着陆泊秋弯了弯示意陆泊秋上前来,待等陆泊秋到了自己身边,遂轻声道:“罢了罢了,陆泊秋,你且去跟花木兰说一声,先锋队骑兵装作不敌撤退,引诱赫连昌发动骑兵来追,去罢。”

花木兰接到陆泊秋的消息时候,怔了怔,她往后瞧了一眼,拓跋焘他们已经准备后撤,最后头一些兵已经往后退了去,她也就确定了这是陛下的命令,随即朝着士兵做了个回撤手势。

花木兰袁纥南还有独孤他们是最后一波走的,在城门的吊桥真正落在护城河上,花木兰也牵动了缰绳,往后撤去。

“驾——”花木兰最后回了头,她瞧见了赫连昌,那位绝代风华的美人皇帝,虽说实在是远,但是花木兰还是能瞧见那娟秀身材之人就这么趴在上头。

赫连昌趴在了城头,他瞧见了最后撤走的那三个将领,他眯起了眼睛,他看见了中间那位将领,那个将领回了头看了他一眼,他觉得那是挑衅意味多一些,他生气了:“追!”

因为城楼上的士兵都下了去,上头人并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那里的仆兰清不见了。

不过上天似乎是并不垂怜大魏,不过一会儿天就暗了起来,花木兰抬起了头,便瞧见了云层里突然闪过了一丝亮光。

“快下雨了呢……”花木兰的嘴大约是开过光了,说什么便来什么。

不一会儿天空中阴云叠加,突然刮起的东南风突然就携带着雨滴就这么倾盆而下。

花木兰他们并没有带行军蓑衣,即使带了也来不及换上,一个个都淋湿,宛若落汤鸡,狼狈至极。

赫连昌转头瞧了后头一眼,赫然发现,仆兰清不见了,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因为此时,天时地利人和,老天都站在了他那里!

他仰起了头,笑了起来?他觉得这次或许能一雪前耻了,他想着连带着之前的账,一起给算了。

随后他下了城楼,骑上了马,他也准备御驾亲征,他想看看拓跋焘狼狈不堪的模样,那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

“夏军听令!左右军,走捷径分别包抄!中军随我追!”

因为雨越来越大了,拓跋焘以及几位老臣只得进了马车,这马车是铁勒人所铸,制作很是精良,车轮很高,难怪也铁勒也符合“高车”这个称呼,车顶则是顶雨的木顶,宛若一间小木屋,内侍臣以及亲卫则是在马车两旁,随着马车奔跑。

和拓跋焘同行的,其实有几个宦官,只是他重用的也就那么几个,此次带的还有一个宦官叫赵倪,生得很老实,是宫里内侍臣之中的老人了,但是拓跋焘他比较信任宗爱,所以宗爱被他派去照顾怀有身孕的贺氏了。

只听得后头夏国战鼓一直在响着,夏国军队大约是追出来了。

风雨愈来愈急,这雨扑到了脸上,根本睁不开眼睛,雨从盔甲缝隙里缓缓沁入了里头,里头的里衣缓缓湿掉,随后跟着冰冷的铁甲贴在了自己身上,对于他们是件很难受的事情,这一战之后,大约许多人会得伤寒。

更勿说下雨之后,泥土被雨水打湿,马儿的蹄子往坑里一踏,裤腿就被泥水给打湿了,甚至整双鞋子都变成了湿鞋,捂着,并不能马上擦干,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军营里那么多人有脚气的原因。

赵倪的内侍臣衣服被打湿了,整个就这么贴在了身上,狼狈至极,他瞧了一眼远方夏国方向,他隐隐约约能瞧见追兵的影子,他扶着帽子,随后跑到了拓跋焘的马车侧面,他抬起了头,却睁不开眼睛,雨声太大了,他只得吼起来:“陛下!陛下!风雨越来越大了,继续行军怕是有些困难!我们是逆风而行,很快就能被赶上啊!还没来得及布置,只怕是会被追上了!更何况将士们已经许久没有吃一顿饱饭了,战斗力怕是大不如前,陛下,咱们先行撤退吧!”

崔浩老先生没等拓跋焘发表言论,他皱了眉,猛地撩起来车帘:“这是什么混账话!我军千里而来,怎能无功而返!对敌之策怎能说变就变!敌军追赶,骑兵在前,后军已绝,正可掩击不意,将他们一举歼灭!刮风下雨对于征夏来说都算是小事!”

拓跋焘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很是生气的崔浩身上,眸子很沉,公孙将军似乎是瞧出了什么,他突然皱紧了眉头,他瞧了一眼并不知道情况的崔浩,随后他瞧着陛下的侧脸,出了神。

拓跋焘还是没有说什么,最终,他闭起了眼睛,言语似乎是有些冷:“赵倪,就依崔大人所言,按原计划进行。”

赵倪瞧着陛下也同意了,他也无话可说,他是内侍臣,他主要是担心拓跋焘的生命安全罢了,他继续跟着马车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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