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儿看着眼前含蓄内敛,眼神温柔的男子,亦是心中一阵柔软。
晚上紫苏回来,照例赚了不少银子,如数交给了乔安儿。
“夫人,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可以顿顿大鱼大肉了!”
乔安儿今日没那么好兴致,只是眉头紧锁,片刻后道,“紫苏,你明日不要出摊,等我祭祖回来后再说。”
紫苏一听很吃惊,
“啊?为什么?是长夫人要我陪你去祭祖吗?”
她先前分明记得乔安儿说不用她跟着啊。
乔安儿神情慎重道,“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但公子的安危要紧。我要你寸步不离地守着公子,他吃的穿的用的还有药,你务必亲自做,不能假手于人。”
她从前只道蔡氏是池渊生母,无非是偏心小儿子一点,又觉得池渊残废了没有指望,这样功利偏心的母亲在现代社会也是有的。
但是,自打池渊告诉她那些侯府旧事,乔安儿深刻意识到那蔡氏不简单。
万一这是调虎离山……
她刚嫁过来这老虔婆就给池渊“弄错”了一次药,这次祭祖,没她看着,池渊岂不是更危险。
紫苏虽然有些不理解乔安儿何以这般如临大敌,但自从她精准料到那些人会来买粥,紫苏如今已经是对这位长夫人深信不疑了。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守着公子!”
乔安儿点点头,还是有些许忧虑,
“若有任何人对公子不利,你马上就去报官,这里离后门近,你就跑到门外大喊有人谋害佑京侯府嫡长子,这样一来,对方多少会有所收敛,你也不至于太危险。”
毕竟紫苏只是个姑娘家,让她守着池渊,总代替不了那些有功夫的护院。
紫苏似懂非懂点点头,随后为了让乔安儿放宽心,
“夫人别担心,再不济还有茵陈呢。”
“不可!”乔安儿声色俱厉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茵陈太粗心,上次公子的药就是她弄的。我要再考察一阵子,紫苏你记着,别让她碰任何东西!”
今日紫苏和茵陈是前后脚从后院门进来的,这茵陈只怕是跟踪紫苏,藏了什么坏心思。
只是紫苏性子单纯,入府又有茵陈带她,多少念旧。
不等她哪日看清对方真面目,只怕都会以为人家是自己的好姐妹。
眼下不必多说,只要让紫苏乖乖听话保护好池渊就行。
希望……是她多虑了。
乔安儿并没有察觉,一旁默默读书的池渊,自始至终,眼神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
夫人……是当真很在意自己。
其实他有足够能力自保,但有个人这样在意自己,真叫人觉得内心温暖。
池渊这几日甚至有个很“没出息”的念头:
哪怕夫人是为了报复二弟才嫁给自己也没有关系。
这个念头想起时,他胸中总是泛起一阵酸楚一阵甜蜜。
难过的是她心里或许装的是二弟,嫁给自己属实委屈了;
可他又忍不住为自己有了机会而暗暗的高兴。
若是他真的可以正常行走,又可以恢复听觉,或许……
或许他是配得上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