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佑京侯府两辆马车等在大门口,车夫正在检查车轴车架是否有损毁,下人们则把主子要用的东西搬进搬出。
一般达官贵人出行,都是主人一架马车,女眷一架马车,再奢靡些的,一人一车架,甚至高品阶的下人也会有几人同乘的马车,用来彰显主人家的身份。
佑京侯府自然没这么厚的家底,前几年池渊不便远行,祭祖都只有池焰和蔡氏母子二人,同乘一辆马车也就是了。
但池老太太今早听说乔安儿有生财之道,当即就有了主意,不光多备了一架车,还命人备了不少酒肉。
路上可得享受享受,要不真开始祭祖了一两天都没什么好吃的,还得装出一副追思先人的样子!
下人们不明就里,只是觉得今日主子很大方,很……亢奋。
确实,池老太太一脸难掩兴奋。
茵陈一大早可是跑过来说了,她弄了个什么粥拿去卖,一碗粥卖五十文,一天赚好几两银子!
其实寻常侯府富贵人家自然看不上这三瓜两枣的,但是佑京侯府早已外强中干,老侯爷的爵位这些年没有沿袭,单凭朝廷发的抚恤和池焰在朝中七品的武将官职,不过是勉强维持着一点体面而已。
现如今好了,这粥的生意,她要定了!
只不过乔安儿这贱丫头也真大胆,竟然背着她偷偷赚钱,还开小灶?!
她特意临时决定,不让贴身的嬷嬷伺候,到时候让嬷嬷带了家丁,茵陈带路,砸了那紫苏的摊子!
而她则会在路上刁难刁难乔安儿,让她知难而退把那方子吐出来。
她不是喜欢自己儿子么?她就要趁着同行路上,一边羞辱她,一边又给她点希望,让她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等会那小贱蹄子来了,老身路上定要好好给她做做规矩!”
池焰闻言不禁微微蹙眉,“母亲,慎言。”
他倒是不介意有人说乔安儿的坏话,他只是在意这是佑京侯府的大门,人来人往的,他将来若是袭爵,总要在乎侯府的名声!
池老太太还是听儿子的话,见自己的伟大计划没有得到认可虽然有几分扫兴,但还是换了个话题。
“这都什么时候了,那死丫头还不来?快找人去催,真是的,祭祖还要三催四请,指不定是再怎么涂脂抹粉呢!”
池焰听了忍不住又皱眉,一想到乔安儿每次那粘在自己身上不肯走的眼神,还有她花枝招展的样子,他就觉得不耐烦,走在一起都嫌丢人!
就像母亲说的,娶妻要娶贤,像乔安儿这样绣花枕头一包草,嫁过来能顶什么事儿?
你看看,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迟到!
他正向吩咐手下护卫去催一催。乔安儿从府门外长街上走来了。
她穿着一身月白素色长裙,还戴着面纱,乍一看,她这荆钗布裙的模样倒是有点……
风姿绰约?
池焰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最近得了眼疾,回头得找大夫看一看。
池老太太看了乔安儿一眼,“你咋没穿得隆重点?”
不是说一天就赚好几两吗?
在蔡氏心目中,女人有了钱,第一件事必定是给自己置办漂亮裙子。
哪怕如今她快四十了,也仍旧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