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松山阁饭菜飘香,茵陈到入睡前都觉得依稀能闻着那些香味,心里是又怨又气。
不可能!当初老夫人不是说松山阁里半个子儿也没有吗?而且那乔氏的嫁妆也都在老夫人手里头握着不是吗?
她们哪儿来的钱过这么奢侈的日子?!
看把那乔安儿得意的!
翌日。
紫苏照旧起了个大早去出摊,前一日卖粥赚了那么多钱,乔安儿又分她这么多钱,小丫头自然就更有动力。
一大早起来煮好了粥,兴冲冲提着大桶就出去了。
乔安儿起床也不晚,但她起床时已经不见了紫苏的影子。
她在松山阁里转了一圈,不只是紫苏,连茵陈也不见踪影。
对于茵陈的小九九,她有所察觉,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丫鬟脑子不怎么灵光,加上昨晚没往池老太太那儿去,没人支招也翻不出什么天来。
她现在比较担心自己。
一觉醒来,她意识到自己昨晚梦到了原书中的内容。
祭祖路上遇到了劫匪,原主为了吸引池焰的目光而穿金戴银过于高调,后面却遇到了劫匪,被洗劫一空不说,还差点被那些劫匪劫走。
不说原主是个草包美人,那张脸本来就生得挺好看的,就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妙龄女子,遇到那些劫匪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虽然后来有人来救,但原主到底也被那些劫匪摸来摸去吃了不少豆腐。
只是池家母子不止没有安慰她,甚至还出言嘲讽。
更糟糕的是,后来这消息好死不死还在京城贵女圈子里传出去了,以至于原主每次见到了同龄人,尤其是魏雨蝶,尤其抬不起头来。
乔安儿深吸一口气,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偏偏她这蜜蜂蛰的痕迹已经淡下去不少了。
池渊给她抹的那药膏配方倒是很有效,竟然见效这么快。
看着镜子里的脸,她有点忧伤:
“美丽是女人的原罪,这话可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当然,她内心并不真的这么认为。
美丽对于女子而言,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错的自是那些贪花恋色的男人,只是这个世道掌握在男子手中,故而女子便成了一切错误的根源。
但最可恶的是池家母子,他们明知道这世道对于所谓的女子清白有多看重,却仍然把原主被山贼吃了豆腐的事情宣扬出去,让她难以做人。
这样算来,原主后来日益疯魔也不是没道理。
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不能让悲剧重演,她需要想一个好对策!
于是乔安儿今日难得的安静,池渊数次看她,都是全程皱眉做苦思冥想状。
有几次他几乎就要忍不住上前抚平她紧蹙的眉间,抬起手又想起了男女之防。
他这般看着她,喉间和心头都痒痒的,偏又忍不住不去看她。
啪嗒——
墨水滴在了宣纸上,乔安儿看着墨汁蕴在洁白的纸上,忽然之间笑了笑,抱住池渊。
“真是我的好夫君。”
池渊白捡了一个抱抱,忐忑之余又有点小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