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大事?”左宋言简意赅。
海德尔慢慢扭过脑袋,表情不屑:“你在搞笑吗?菜鸟,x7拳型虽然二流,但强度也能达到6威能,只要让这家伙近身,一拳直接干掉我们俩根本不成问题。”
说到这他突然皱起眉头,眯眼看了看左宋的胸肌。
“你刚才说是旧世纪的单兵装甲?”
“没错。”左宋点头。
“具体呢?什么型号?”海德尔抬起自己的义体,摸着下巴唏嘘的胡茬,若有所思。
“蝰蛇3型,全身重型甲,277年产品。”
“法克,你还是人?”海德尔一脸你在骗人的惊愕感“蝰蛇3型,98公斤重,那种老掉牙,连电子驱动核心都没有,只靠机械+肉体双重驱动的装甲,你竟然面不改色的穿着走了一天?”
不怪海德尔如此惊讶,旧世纪的单兵装甲本身就是各国军备竞赛做出的一件成熟的失败品,各种超越人体极限的配置和威力强大但不够智能的武器使其实用性极低,所以新世纪很快便被义体替代。现在罕有人用。
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巡逻组里,竟然还能看到一位旧世纪装甲主义者。
左宋颇为尴尬的回答道:“主要是比较便宜。”
“好吧,便宜,鲱鱼养的便宜。”海德尔接受了这一说法,不过还是忍不住又看了看左宋站的笔直的身体。“这破烂玩意用古代的说法就是铠甲,除了防御力惊人以外,一无是处,不过现在这个情况……”
倒是挺适合发挥的,海德尔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但他的嘴角挑了起来。
“嘿,兄弟,看来这次我们有机会破个大案。”海德尔拿出巡逻组的标配无人机“探鸟”,扔到空中。
“嗡”伴随着轻微的机械声,“探鸟”从圆形状态扩展开来,两翼的无声螺旋桨飞速旋转。
“额,我今年23。”左宋听着兄弟这两个字总觉得脊背发凉,不由得出言矫正海德尔。
“我今年32,倒过来一样,别计较太多,兄弟,一会碰到了还得你上……啊,还得你来帮我牵制他。”正在操作侦测机的海德尔差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紧接着他握紧手中的制式手枪“警犬”,拍了拍左宋的胳膊道:“走吧,你在前面,凶犯应该还在这个巷子里。”
左宋没有迟疑,走在前面。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他有些好奇。
海德尔大力的嗅了嗅空气中雨水的味道。
“因为我太了解这里了。这是难民中街的后巷,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从内陆逃难过来的家伙,很排外,很团结,他们把这条巷子视为自己的领地,所以轻易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这条巷子。你刚才看到的尸体,就是典型的“外人”,就是你这种蓬莱人。”
虽然雨声很大,但左宋的侦测机里依然传来了清晰的对讲声音。
海德尔警惕的盯着前方,可视化屏幕呈单片眼镜状在其眼眶四周覆盖,让他能通过“探鸟”看清楚最前方的黑暗。
然后他继续说:“但即使有外人进来,也不过是被赶走,而不是杀死,很显然,这家伙触犯到了某些逆鳞,所以死的很惨。”
左宋也在思考凶手为什么手段如此残忍,他们是在巡逻过程中听到了嘶吼,顺着声音赶到了这条巷子,时间很短暂,不允许凶手逃窜。而且周遭都是工业区,除了封闭的工厂没有其他可以躲藏的地方,因此凶手还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
这里的布局是一条略带弧型的线,因为沿海建立的原因,整座城市都是圆形的,难民中街正好在外海边缘,所以咸腥的海风味时不时就从鼻尖掠过。大量的垃圾和废旧物把小巷堆得拥挤不堪,批量建造的居民楼完全没有内环的高低错落,高度统一使其看起来充斥着某种规则的死板。
总而言之,这是个令人不快的地方。
让左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尸体脸上的银灰色条纹,同样是令人不快的标志。
海德尔正专心的看着前方角落情况,突然撞到了一堵厚厚的墙。
“法克,你怎么停了?”他揉揉鼻子,嘟囔着几句外海的俚语,似乎是表达不满。
“海德尔,我大概猜到凶手为什么手段残忍了。”左宋把枪揣回了腰间。
“什么意思?”
“尸体脸上的条纹,让你想到了什么?”
“条纹?那玩意像我外婆做的面条,看起来丑,吃起来难吃;还像我前妻的胸罩带,法克,怎么能做的那么紧,扒都扒不下来;更像我小时候家里的机器人,鲱鱼养的杂种,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说着说着语速突然慢了下来。
“我知道了。”海德尔和回头的左宋对视。
“是ai!”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