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云的声音在朝堂之上久久回响,也震慑每一位在场的大虞臣子。
什么时候,连北方的游牧武国,也可以称之为大虞的祸患了?什么时候,大虞竟然要对武国付出如此心力了?
天下十三州的千年王朝更迭之中,即便是中原最为纷乱的年代,北方游牧民族也不敢稍有越界,违者尽皆血流成河,死伤惨重。这是中原的威慑,这是大国的底蕴,这是,该有的威严。
然而,陈国衰落,大虞取而代之,却是对武国越加退避。即便有兵部尚书,有左相右相等人共同谏言,对武国出兵,却都是抱着倾国之力去打,似乎,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但事实不该是如此的啊!
这么多年来,在朝堂之上,第一次,有人将这个问题点出!
礼部尚书王玄锡为何要说有失败的可能?如果他不通战事,难察敌我之况,还在情理之中。但是兵部尚书,左相苏沐,又为何会认为镇压武国需要大费周章?
即便是付明学,也不得不讶异于王笑云的问题。而兵部尚书马千英更是无言以对。
“王侍郎问题尖锐,发人深省,只是边疆情势复杂,并非想象那般简单。脸面纵横的城墙,难察武国骑兵突袭,欲追寻时,已不知所往!故几番疲累,除了徒劳之外,并无建树。”
右相是极为衰颓的老人,在武神与九王扫荡陈国土地之时,便是他一直镇守大虞北方,以抗武国之侵。在诸多功臣之中,他可位大虞前五之列。
王笑云认得坐下的那位乃是左相苏沐,而这一位立在百官之前的,便是饱经风霜的右相了。于是道:“右相大人,听闻您在大虞建国之时,抵御武国入侵,可有此事?”
“过往之功,不提也罢。”右相道。
“哦,那右相大人,对于武国游牧骑兵,可有应对之法?”
“这……”右相一时沉默,若是他有应对之法,便不必劳师动众。若是他无应对之法,则这右相之位,也就没有当下去的必要了。
“对付武国游牧骑兵,一者正面冲锋,以兵戈铁甲之精,弥补马匹之逊!但同时,也是伤亡最多之法。二者,以弩箭射之,可不费兵卒而伤其根本,此乃上善之策。但需要知晓武国将从何处突袭,又有多少骑兵前来。”
王笑云道:“所以,镇守边关的将士,只能被动防守武国突袭?”
“正因如此,我才建议圣上主动对武国出兵。”
“哈哈,右相大人此举,不过是损吾大虞威严罢了。”
“王侍郎胸有大略,想必已有主意。不妨说与诸位与圣上一听。”右相面色不悦得道。
尽管户部尚书姜严早有交待,王笑云还是一上来就得罪了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加右相,看得姜严直摇头无语。
王笑云道:“敢问右相大人,除了两国主要官道,其余将士难以巡查或常有疏漏之处,可有人员往来?”
“并无。边关百姓只是参与两国的正常贸易往来,所行都是官道。若有偏僻之处,也是走私之商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