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办了。在此将士难以御守之处,洒上铁痢疾,官道之处由将士枕戈待发,似此,武国骑兵还有突袭之行耶?”
右相冷嗤一声,“王侍郎好是天真。且不说这铁痢疾需要大量铜铁矿物,即便洒下,也会被轻易察觉。武国军备不足,这铁痢疾反成他们铸造兵器铠甲的材质。王侍郎此言,真真是可笑至极。”
王笑云却不恼,而是道:“右相大人好谋略,如能对武国有此十之一二心机,也不必成为困扰圣上的难题。”
“王侍郎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有半分智识在,也不会说出此等滑稽之语。”
“哈,右相大人此前征战无数,应该明白兵家之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也。”
“此为兵家之人尽知之事,何劳你来评说。”
“那右相大人以为,若是无骑兵纷扰,与武国短兵相接,我大虞有几成胜算!”
“哼,若真是如此,十成把握是我自大,九成是看低武国,但七八成,不会有少。”右相自信坦言。与武国之战,惧之者,唯骁勇骑兵也。
王笑云道:“那再问右相大人,铁痢疾之材质,可需上等?”
“不需!”
“武国有铸兵甲之铁,可有意和我大虞正面一战?”
“武国之心,盖吞大虞江山。只以骑兵为主,便占不得城池。所以,才不可让他们得到兵甲,以为大患……”
右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有些讶异得看向王笑云。
王笑云道:“有铁痢疾散布偏僻之处,总有不察的武国骑兵为之所累,摔落下马。倘或被发现,有所警觉,势必揪扯带回,铸造兵甲,打造重装之兵。而这些材质劣等的铜铁,本就是残缺之品,如此,一触即溃。”
一直沉默的左相苏沐突然开口道:“以退为进,以实击虚,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以表象之强,诱其出手,而我们只需抓住这小小的破绽,也可一锤定音,大举消灭武国有生力量。武国逐水草而居,劫掠中原只是天寒地冻,民少食也。当生灵不足时,反是牛羊为患!而顾不得中原矣。王侍郎,毒计也!”
似乎是赞叹,又似乎是狠厉的批判,左相苏沐之语,让群臣百官俱皆附和。王笑云之谋,或可行之。
问题就在,武国究竟有多大的,侵吞大虞的野心。只要他们有此雄心,则重装步卒便不可或缺。而铜铁矿物,则是他们必需之物。
王笑云道:“左相大人,似乎十分认可下官的想法。”
“哈哈哈……”左相苏沐笑道:“小儿之言,有其可取之处,却终究是过于天真与稚嫩。大人听之一笑,有何不可?”
“哦?看来左相才是真正腹有良谋之人。”
“北方武国,不过是数个游牧民族之聚,勉强称之为一国!各部族首领必有嫌隙存在,只需许以重利,拉拢其中三两部族,其国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