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户部尚书姜严的交待,王笑云的确恭谨立在他身后,不曾有逾矩的行止。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左相苏沐一语将群臣焦点引到王笑云身上,连付明学也对其极为感兴趣。
“哦?哪位是新任户部侍郎,请出列发言吧。”
姜严稍稍转身,以眼色示意王笑云,让他不要坏了规矩。
王笑云只好道:“臣,王笑云,参见圣上!”
“嗯,仪表堂堂,丰神俊朗,人中之龙也!你可对边疆战事有何评议?”
姜严紧张得看向王笑云,群臣亦如此。
王笑云不是很自在,但是努力平复心绪,“回圣上,臣以为,事有轻重缓急,轻随重,缓从急。”
付明学皱眉道:“如此浅显的道理,朕与百官皆明也。王侍郎所言,未免宽泛了些!”
“那,臣有一言,还请圣上先行宽恕罪过!”
“无妨,百官议事,自然尽情抒怀,不必拘谨。”
王笑云直起身子道:“圣上,臣以为,武国劫掠之事小,南郡封亦平起兵事大。武国劫掠,不过死伤百姓,封亦平起势,则大虞堪忧也。”
“这……”
群臣激愤,或怒目而视,或神色复杂,或垂首不语,或心中计较,只是王笑云这番话,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牺牲边关百姓之策,从来都不该是提到台面上说的事情。但观王笑云,却是对此毫无内心芥蒂,似乎本该如此一般。
礼部尚书王玄锡道:“王侍郎,还请注意你的言辞。我虽然不主张对武国用兵,但是对于百官百姓的安危,还是放在首位……”
王玄锡的话还未说完,王笑云便道:“尚书大人莫急,听我把话说话。”
王玄锡讪讪退下,这可是圣上钦点的发表评议的人,他出言阻止,已是不该。
王笑云道:“诸位,以武国以患与南郡之忧相比,谁重谁轻?各位心中必有答案。不过是顾虑边疆百姓的生命,所以不敢说出罢了。但是,今日我在此不得不说一句,封亦平已经得了文武半数气运,若是让他成了气候,就不是简单的百姓伤亡这么简单了。”
“那依王侍郎所言,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应该放在南郡方面?”有臣子如此问道,其余大臣尽皆盯着王笑云,等待他的答案。
王笑云笑着摇摇头,“武国,终究只是一个游牧民族的统称,他们内部本就有不和。如果面对这样的敌人,便需要我大虞倾国之力而攻之,实在有损我大虞威严。”
“武国民风彪悍,个个弓马娴熟,王侍郎不要以为这是轻易之事。”
“是是是,马尚书所言极是,不过,我倒是很想问一问尚书大人,面对这样的劫掠之行,兵部竟然毫无应对之力,以至于年年被袭扰,年年有百姓亡命!到底是武国兵卒太过强盛,还是我大虞军队已经不堪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