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逛街穿的衣服太过随性,碎花连衣裙,黑色坎肩开衫。头发编成麻花辫,粉色丝带如枝蔓缠绕其中,温柔又简约。
这身穿搭适宜逛街、交友、出行,但不适宜出席正式的工作场合。就连发型都得拆。
商从洲让人送了一套工作制服过来。
书吟拿着衣服,进了休息室。
身后,传来他放浪形骸的口哨声:“不能给我看看吗?”
书吟才不搭理他。
“老婆。”
“……”
“老公哪儿没看过,给老公看看呗。”
“……”
毫不着调,全然没有被工作催促的紧张样儿。
衣服大小刚好,内里一件白衬衫,外面是黑色的小西装。
书吟解下发带,松软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成了长卷的大波浪。整个人看上去,充满知性美。
商从洲挪不开眼。
他叹气:“你怎么这么漂亮?”
书吟问:“你叹什么气?”
商从洲煞有介事地说:“怕你被别人抢走。”
书吟斜睨他一眼,明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还是很认真地回他:“我不会被别人抢走的,我是你的商太太。”
往前走了几步,她注意到,他没跟上来。
于是回身,看见商从洲仍在原地,耳根处,泛着红晕。
书吟倍感惊讶。
“你是在害羞吗?”
商从洲自觉自己无可救药,“突然被自己老婆表白,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很快,或许我是在害羞?”
书吟嗤笑他:“心跳的快,可能是心脏病。”
商从洲笑得更开怀了,“怪不得沈以星说你有搞笑天赋。”
书吟颇为幽怨地瞪他一眼:“你才有搞笑天赋。”
商从洲耸肩:“如果能逗你笑,那也挺好。”
说话间,二人来到电梯外。
总经理专用电梯永远为他停留,二人搭乘电梯下楼,很快,来到技术部的会议室。
那位难搞的法国合作方还记得书吟,和她打招呼比和商从洲打招呼还要热情。
就差贴面礼了。
商从洲以为书吟会被这种热情吓到,但并没有。
她面上笑盈盈的,拒绝的话语温和又不失趣味。
漫长的翻译交谈后,法国合作方不仅表达了对霍氏的赞赏,更夸大其词地表达了自己对书吟的喜欢,甚至想挖她给自己当翻译。
商从洲到底不是个大度的人。
迎着合作方诧异的目光,他手搂着书吟的腰,眸子里疏散着浅淡的笑。
而后,他用法语,每个单词吐露地万分清晰:“Elle est mon amour。”
——她是我的爱人。
合作方脸上的表情,是夸张至极的惊讶。
书吟无奈笑了声,也用法语和合作方说,“抱歉,我只给他当口译员。”
合作方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秀了一脸恩爱。
-
在外人面前,书吟看似很镇定。
等回到办公室,书吟伸手掐商从洲,懊恼,羞愤,各种情绪交加。
“你就不能低调点儿吗?”
“不行,不能,不可以,学不会低调。”商从洲拉过书吟的手,把她按在沙发上,随后,他压了过去,倾覆住她,面若冠玉,眼底蔓延着浓烈的占有欲和摧毁欲,“你是我的,书吟。”
“别人可以夸你。”
“可以认同你。”
“但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他撑在她身侧的青筋爆出,手拨开她的西装裙。
看见她换上这一身西装时,他脑海里就有这种想法了。
越正经的东西,越让他想摧毁。
多奇妙,明明穿在别人身上,他连看一眼都嫌浪费,可穿在她身上,他脑海里满是不可遏制的杂念。
他将她分开,缓慢地推着自己进去,捻磨,抽离,推送。
书吟看着天花板,想要让自己忽视这是在办公室,然而越想忘记,却记得越清晰。
在他办公室。
随时都有可能有人来找他的地方。
会客的沙发。
敞亮的落地窗。
书吟紧张得头皮发麻。
而他力度近乎狂野,想要撕碎她一般。
渐渐,书吟眼底沁出层薄薄的泪。
她鼻音明显,声音很嗲:“我讨厌你。”
商从洲掠夺她的呼吸,声音喑哑:“乖,我也爱你。”
-
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商从洲办公室外显示着“请勿打扰”提醒。
窗外夜色拉起帷幕,书吟穿着平底鞋,双腿有些发颤。
她蹑手蹑脚地往办公室外看,确保外面没什么人后,她才敢出来,甩开商从洲,直直地往前走。
结果等到了电梯外,商从洲发现,她还是在等他的。
舍不得扔下他,让他一个人坐电梯下楼。
商从洲有着餍足后的贪婪,眼缝掀开细细的一道线,散漫地笑着,“别生气了。”
安慰的极其轻佻。
书吟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商从洲伸手抱她,她象征性地挣脱了几下,旋即,还是安安分分地靠在他的怀里。
她小声道:“你也不怕别人突然进来。”
商从洲这才说:“门外挂着‘请勿打扰’的提醒,没人敢进来。”
书吟瞳仁放大:“……你不早说。”
商从洲慢条斯理道:“早说了,你不就没有那种刺激感了吗?”
书吟下意识:“什么刺激感?”
商从洲眉梢轻扬,似笑非笑道:“像不像在偷情?”
书吟瞬间脸涨红。
3.
书吟和霍氏那几人的正式见面,是在四月中旬。
彼时她刚翻译完一部电影,晚上八点,她把压缩文件发到熊子珊的邮箱里。
书吟伸了个懒腰,想到冰箱里还有草莓,起身往外走。
路过客厅时,听见商从洲在说话,他拿着只手机,和人打电话。
语调慵懒,漫不经心地。
书吟没有窥人隐私的癖好,即便是自己丈夫在打电话,她也不会偷听。然而拿完草莓,回书房的路上,商从洲朝她招了下手,示意她过来。
书吟默不作声地走过去,被他揽至怀里。
手机没有开免提,声音却很大。
书吟听见了那边的人声,很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很快,商从洲替她答疑解惑:“容四,你哥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有家室了,我得在家陪你嫂子。”
容屹语气挺傲的,很不服气,且不爽:“谁还没个家室?”
“我,容屹,即将和方清漪领证了。”
商从洲慢条斯理:“抱歉,我,商从洲,早就和书吟领证了。”
容屹无语:“结婚了就不能和哥几个出来喝酒吗?”
冷不防,电话里响起另一道声音,冷冽如春寒料峭。
是齐聿礼:“你就不能把你老婆带过来?”
以及最后响起的,是霍以南沉缓的声调,嗓音含笑:“商二这人看着对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占有欲最强,也最粘人。你们是没看到他,一到下班的点儿,立马飞奔回家陪老婆。没结婚前,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公司里。”
容屹:“谁还不粘老婆呢?就他商二,天天把老婆挂在嘴边,我真的服了,二哥以前也不这样啊!”
书吟歪头,暗自抵住唇角翘起的弧度,满目疑惑。
商从洲向来坦荡,理直气壮道:“我家祖传,老婆奴。”
书吟既好气又好笑,用口型说他:不要脸。
商从洲也用口型回:真的。
手机那头的人并不知晓他们二人在打情骂俏,容屹骂骂咧咧的:“今晚能不能出来?你把你老婆带过来不就行了么,大哥三哥他俩都没和书吟正式见过。”
商从洲说:“都是大老爷们,她过去干什么?”
容屹说:“这好办,霍南笙去锦琅府找南烟定制旗袍了,她俩过来顶多十分钟。附近有火灾,方清漪去采访了,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商从洲瞥向书吟。
他没说话。
书吟眨了下眼,温声道:“好啊。”
电话挂断后,书吟放下手里的草莓,回到衣帽间:“我去化个妆。”
商从洲跟在她身后,目光绵柔地注视着她对镜化妆。
书吟说:“我很快。”
商从洲:“没事,慢慢来,不着急。”
书吟:“不能让他们等。”
商从洲:“等会儿也没事儿,反正都是自家人。”
话虽如此,书吟还是快速地化了个淡妆。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化好妆,换了身衣服。
商从洲眼低垂着,淡淡一笑:“是谁的太太,怎么这么漂亮?”
他经常夸她,夸她长得漂亮,夸她穿得漂亮,夸她翻译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就连她给他倒一杯水,他都夸她——“我好幸福,有你这么体贴的老婆。倒的水,不冷不热,正和我意。”
有的时候,书吟都怀疑,他是在宠妻子,还是在哄女儿。
思维也会逐渐发散。
如果他有女儿,一定会是妥妥的女儿奴吧。
被爱之后,书吟渐渐有了底气,渐渐地开始肯定自己。
她笑得恣肆放松:“是商从洲的老婆,这么漂亮。”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