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多接受她叫岭哥,她还变本加厉叫上岭哥哥了。
她说晚上生娃
那声音甜美,像是裹了蜜一样。
身体非常僵硬。
心跳达到极致,几乎撑不住。
陆岭的脸红了,红晕逐渐扩大范围,整个脸颊、脖子、耳朵尖都红了。
他的喉结滚动两下,清了清嗓子,艰难地发出声音“你刚才说什么”
声音哑而低沉,很好听。
沈溪看他的窘样儿,依旧在笑“岭哥哥,好话不说二遍。”
又叫岭哥哥,这种亲密的叫法他根本就承受不了,她太坏了,故意逗他。
陆岭不着痕迹地深呼吸说“好,我答应了。”
嗯他答应了他答应什么了
陆岭看她一脸蒙圈的表情,很满意,弯了弯唇角,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略微俯身,薄唇凑近她耳朵,轻声说“期待晚上。”说完,身体轻轻擦过她的手臂,进屋了。
温热气息犹在她的耳畔,沈溪的俏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只不过说了一句玩笑,陆岭竟是这样的吗
他很期待
陆岭看到沈溪脸红得像桃花,他满意了,逗他她恐怕不行。
尚武、尚文一直转动着小脑袋看着他俩,尚文的小奶音响起来“姑姑,你的脸怎么红了”
沈溪不仅脸红,还很烫。
她笑笑说“你们姑父脸红,传染我了。”
就因为陆岭这简单的四个字,她感觉自己一下午都忽忽悠悠,脚好像没踩在实地上,飘着的感觉。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她的心跳逐渐加快,越来越不规律。
她连看都不敢看陆岭,陆岭却不时看她几眼,就她那怂样,呵
晚饭沈溪做的卤肉饭,配上青菜,每人还有半颗煮鸡蛋,俩孩子吃得特别香。
吃过晚饭,大嫂才来接俩娃,说她给胡司令他们收拾完房子,晚饭都有点晚了。
晚上九点说,沈溪在自己屋里看书,陆岭敲门说“沈溪你出来。”
沈溪的小心脏突地跳了一下,声音干巴巴的“你别找我,我晚上做过俯卧撑了,我现在要睡觉。”
“你不出来我把你提溜出来。”陆岭很不客气地说。
沈溪“”他依旧是那么暴力。
她刚打开门,就被陆岭拉着进他的房间,顺手关了门,把她按在门板上,双臂撑着们把她圈在其中。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脑子里预想过,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沈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在他的禁锢中。
好闻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陆岭黝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声音低沉“你傍晚说的,我可以。”
沈溪揣摩着他的话,他是在开玩笑吗,可他明明那么严肃。
“我只是随便说说。”她半低着头,害羞的样子落在他眼里是又娇又美。
他才发觉她竟然美到这种程度。
陆岭往她身边靠了半尺,不依不饶地说“你不能随便说说,我当真了。”
他要让她知道不能随便跟他说这种话。
随着他的靠近,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袭来,这样的线条流畅有力的身体不断靠近让沈溪觉得难以承受,她声音低低的“你离我远点。”
陆岭没有离开她,而是双臂垂下,把她抱住,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背部,动作很轻,试探性的,生怕她拒绝,随时准备停下,像是搂抱着珍爱之人。
两人贴得很紧,陌生又新奇的触感传遍沈溪四肢的每个神经末梢。
陆岭的计划里本来并没有这个,他是情不自禁把她抱了起来。等到他空白的大脑恢复正常思考,沈溪已经在他怀里。
柔软的姑娘带着馨香的气息,她没有拒绝他
拥抱她的感觉那么好,舍不得放开。
可是他很快感觉到怀里的姑娘在发抖,幅度很明显,让他无法忽视,他只好松开她,轻声问“怎么了”
他们曾经有过两次拥抱,一次是沈溪咬他,一次是在磨盘岛,她都没发抖过,但那两次是她主动拥抱他,这次是他主动。
沈溪感觉几乎无法呼吸,她没说话。
陆岭后退,恢复成跟她半臂的距离,沉默地看着她。
她会发抖是因为她怕他吗怕他对她做什么
她会害怕是因为她不喜欢他
得到这一结论,陆岭的心跟身体都凉下来。
他恢复平时那种淡淡的语气说“我也没别的意思,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回去睡觉吧。”
明明是她撩他,搞得好像他在逼她一样。
沈溪不知道陆岭的声音为什么突然淡下来,只觉得他的情绪转化很快。
突然就变冷了,身体跟声音都是,莫名其妙。
她嘟起粉唇“陆岭,我讨厌你。”
陆岭“”他刚才的动作的确很讨厌吧。
“你让开。”她说。
等他把路让开,沈溪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陆岭靠在门板上,调整着呼吸。
他有了个可怕的想法,他想要她。
他绝对不会放走沈溪。他要让她当他的女人,生娃,过日子,白头偕老。
这个想法冲击着他的身体时,陆岭自己都惊了,他到院子里冲了个凉水澡,又在院子里坐到半夜,才进屋睡觉。
沈溪听着哗哗的水响,又听他没进门,也是辗转反侧,到半夜才睡着。
一大早起来,她正在熬小米粥,安茹领着俩小娃来了,她说“俩孩子吵着要找你,我要去医院,顺路来一趟”。
她还拿了鸡蛋饼说“我多做了一些,你们就不用做早饭,俩娃吃过,不用管他们俩。”
安茹把俩小娃留在这儿,赶去医院送饭。
小米粥熬好,盛好晾在桌上,沈溪看到俩小娃在院子里到处找,尚文问“姑姑,宝宝呢,你不是说晚上生吗我们想跟宝宝玩。”
沈溪噗嗤一笑,小孩子的世界这么简单的吗
她下意识看了陆岭一眼,对方也正在看她,沈溪感觉陆岭看她的眼神跟以前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陆岭尽量放柔声音,对俩娃说“你俩别急,生娃有点慢,但总会生出来。”
尚文乖巧地点头说“那我等着小弟小妹。”
陆岭又对沈溪说“对吧,沈溪,你想生几个,两个还是三个,我都可以。”
他都可以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沈溪感觉有点窘,她算是见识到了陆岭的另外一面。
他竟然是这样的。
吃过早饭,陆岭把沈溪和两个小娃送到医院才离开。
沈溪又去把两个小娃领去交给大嫂才去上班。
院长吴铁梅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杭城军医院医术水平高,而且她跟西南军区司令早年就认识且关系不错,对方才来杭城寻医问药。
至于弹片取还是不取,她先征求胡司令本人意见。
胡司令自然是说“既然取不取都是一个结果,那还是取出来吧。”
可她怎么取这个弹片手术切断神经,胡司令那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瘫痪。
而且谁给胡司令进行手术呢
本来想找严岐伯老先生,先不说老人家这个年纪手术刀能不能拿稳,就说他这个白内障,他们也是才知道。
严岐伯用不上,吴铁梅组织医院的医生会诊之后,大家一致认为治不好,她只能又去找杭城甚至海城的专家。
沈溪这几天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情,知道吴铁梅跟大哥为了专家的事情跑前跑后。
她一边按部就班地工作,看诊,跟手术,做手术,一边想继续等杭城还有海城的其他专家怎么说。
上午,大哥跟吴铁梅出去找别的医院的专家,安茹跟司令媳妇带着小娃去采买生活用品。沈溪去胡司令病房发现安秀站在门口,沈溪问道“你来找我大嫂”
安秀是安茹的妹妹。
安秀点点头“是的,我怕我姐忙不过来,也就过来帮忙。”
沈溪皱了皱眉,她说“胡司令有特别护理,护士跟护工都会看护他,在加上他爱人,我大哥大嫂,再说我还在医院,真不用那么多人。”
安茹不以为然地说“多一个人总比少个人强吧。”
沈溪撇撇嘴“人多反而乱”。
安茹是父亲战友的侄女,当时觉得知根知底,父亲跟那战友关系很好,那时候大哥在西南军区,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女人,家里就给她找了媳妇。西南军区经常有边境小规模冲突,沈戍东完全继承了沈父的勇猛果敢,升职很快,等他升到副营,安茹就随了军。
安秀觉得大姐嫁的好,吵着要跟着去西南军区,让安茹给她介绍个军官当对象,被安茹拒绝,她就哭闹,所以沈溪对她印象不太好。
沈溪敲门进病房的时候,安秀也跟着进去,就那么简单几句交谈,沈溪就知道胡司令对自己很热情,对安秀态度并不好,冷淡,不跟她说话,连眼神也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