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徐捕头你可来了。”一个胖子站在酒楼门口望眼欲穿,看见徐虎就立马喊了起来,“这可是十天里的第三回了,我们这酒楼可经不住这么造啊。”
刚出事的时候,徐虎来查案,胖掌柜倒是态度殷勤,请到里面茶水伺候着,细细的将事发经过一一道来,可现在看这架势,好像门都不打算让进了。
“王掌柜,县太爷前两天就垂询过你这事了,上面特别重视,这不刚从外边调来一得力干将,责令我们限期破案。你看这小兄弟包裹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赶着过来查看现场了。”
夏氏挡箭牌,徐捕头又赢了一个心眼。“王掌柜,在下夏炎,我完全理解你迫切想要破案的心情,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案发现场万一被破坏了,可就找不到线索了。”
“夏兄弟,我跟你说啊,”王掌柜侧着身子,把徐虎和夏炎让了进去,“这群毛贼太可恨了,连着十天偷了我三回,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怎么就可着我一家偷呢?”
“您这被偷了三回,可是损失了不少吧。”
“之前的都报给徐捕头了,加上这一回,总共得有三百斤大米,七十斤猪头,三十斤羊肉,我们这都是小本生意,再这么下去真没法开张了。”
“就这些?”
“差不多就这些吧,还有一些蔬菜、酱油,杂七杂八各种东西。”
“银子呢?丢没丢银子?”
“没,柜台是好好的,银子铜钱都在,这些东西都是在后厨丢的,这些毛贼可能怕到柜台闹起来动静太大了没敢去。”
“徐捕头,我们回衙门,今晚多叫两个兄弟守着,我估计这两天,这群毛贼还得来。”
回去的一路上,夏炎就衙门里的事仔细向徐虎请教了一遍,徐虎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这酒楼的事,谁都没提,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由徐虎领着从东角人门进了衙门,到了后院发现县令大人还没回来,便又来到了捕房,坐下倒了杯茶,气氛就尴尬起来。形势比人强,初来乍到,还是先低一头吧,“这城外可有容纳一百人左右的住所?”夏炎问道。
“城外有一年休失修的道观,虽然不大,但要住个百来号人,问题不大,你问这个干嘛?”徐虎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昨天夜里被偷了第三次,每次都只拿吃的,不拿钱财,说明这伙人只想吃饱饭,普通的毛贼哪一个不是冲着银子去的。十天之内,吃掉了两百斤大米,就算是拿来煮粥,那也能有六百斤,还有几十斤的肉和蔬菜,至少得有六七十人,如果再挖一些野菜之类的充数,勉强可以养活一百人左右。”
“那他们为什么不进城?为什么只偷王掌柜的酒楼?东西是怎么拿出去的?”
“一百多游民进城你会不知道?既然能偷着,东西趁早上开城门的时候,自然也能分批运出去,至于为什么只偷王掌柜的,那就得去问问他们了。”果然是武夫,智商是硬伤,这是上辈子有仇么,可着他一家祸害,真够损的。
“现在是清平世界,怎么会有流民?”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像。”
徐虎选择了相信夏炎,带着手底下三十多个兄弟直奔城外道观。原以为是策马扬鞭抓毛贼,没想到是要跑着去,跑个十几里地虽然不是问题,但那得是在吃饱饭的前提下,现在眼瞅着到中午了,光喝了一肚子茶水,跑起来好不难受。刚出城门,夏炎一把拉住了徐虎,“虎哥,去道观还有没有其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