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绕五里地,走。”徐虎回答的异常干脆。
十天里连续三次偷同一家酒楼,每次都能得手,并且满载而归,还捎带着一百人的队伍,这些人如果不傻的话,那就应该不太好对付。三十多个人跑过去,兔子都被吓跑了,别说是人了。
不知道徐虎是怎么想的,也不问个为什么,说改道就改道,莫非是人狠话不多型的人物?夏炎一边跑一边琢磨着,离道观还有六里地的时候,队伍放缓了脚步。
道观建在山脚下,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前后一共两个门,香火鼎盛时期,经常有名人隐士找老观主手谈,离开的时候经常走后门,避免和前院人群照面,自从五十年前老道士云游四海一直没回来之后,就开始败落,越来越萧条,最后就荒废掉了。
队伍静静的逼近,没走一会就看到有人躲在树丛里监视着路上的情况,幸亏是从小路包抄过来,否则就打草惊蛇了,大家越发小心起来,在离道观三里地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
夏炎把队伍拉进了树林里,“五里路放了两个探子,这伙人不一般。”
“这有点行军打仗的架势。”徐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么点人,估计不够人家吃的。”
“再靠近点摸摸情况,有机会就攻其不备,实在不行就先撤下来,回去从长计议。”夏炎做了两手准备,又让徐虎从队伍里分出六个人,绕到了后门,如果动起手来,一来可以前后夹击,二来也能避免贼人逃窜。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夏炎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类的行动,安排完这些,可以明显的看到自己的小腿在颤抖,用手压都压不住。徐虎将一把匕首塞进了夏炎的手里,快步走到了的最前方,抽出腰刀,带着队伍悄悄的压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前面放了两个斥候,道观门口反倒没有人把守,捕快们冲了进去。匆忙的脚步声打破了道观里的宁静,老人、女人、小孩全都惊恐的看着这群捕快,唯独没有男人。
夏炎和徐虎对视了一眼,心知不妙,还没来得及反应,负责后门包抄的六名捕快被逼了进来。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流民发现捕快的时候,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将计就计,全部撤出了道观,只留下了老弱病残。
包围与反包围,真是棋逢对手。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夏炎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酒楼里的东西是你们偷的?”徐虎持刀站了出来。
这是真的缺心眼啊,夏炎心里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把徐虎挡在身后,朝人群中一位长者作了个揖,一脸惊讶的问道:“老先生,你们是……流民?”
“回这位官差的话,我们是玄琥郡的人,只因连日暴雨造成雷洛河泛滥,房屋、田地都被淹了,我们全族人一路向北逃难,现在就剩下这些人了。”
“没听说有哪个州郡遭了灾啊。”徐虎质疑道。
“家中连着下了十来天的暴雨,河水刚开始暴涨的时候,族长就要求我们收拾细软,全族北上逃难,当时还有很多人不理解,现在看来完全是族长英明。
你们是没有看到,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木和石块从上游冲击下来,不断地涌入早已翻腾汹涌的河流中,村庄一个接一个的被摧毁,地里的庄稼今年肯定也是颗粒无收,我们沿途州郡过来,已经到处都是难民,更有烧杀抢掠者无数。
只是由于我们见识早,跑得快,才得以逃难至此。可惜的是,族长在路途中,遭强人所害……”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这般,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现在的这些粮食估计也就够你们吃个三四天而已。”夏炎轻描淡写的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