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夜惊魂(1 / 2)

琢玉昆仑 青莲易安 7020 字 2023-05-18

玉奴望着他,意思是:那你怎么还不走呢?

萧楚雄盯着她手里的绳结:“你……在做什么?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我已经叫人铺床去了,你别干傻事。”

“这喜服花了挺长时间才做好,被你撕成这样,可惜了,拿来做点东西也是好的。”玉奴迅速的圆了一个慌。

“明天带你去做套新的,家常的衣服也多做几套。钗环首饰,全都买新的。”

“不必了。”玉奴话一出口,忽然觉得又说漏了嘴,如果她真的和他生活下去,衣裳是必须的,不然就算不出门,一屋子的士兵全是老爷们儿,要怎么见人呢?忙圆道,“做了也会被你撕碎的。”

萧楚雄走上前去,玉奴本能的缩起来往后退,一边惊呼:“你干什么?”

“我也可以不撕衣服,好好的抱你去洗澡。”他带着愧疚,柔声说道。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玉奴紧紧的抱紧自己。那样子像一只受惊的小猫,惊惶的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女人原来如此害羞。萧楚雄心下遗憾,都怪自己太猴急,只尝到了一口,就被拒之门外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他说的很小声,“我明天就办场婚礼给你,保证比白家的盛大的多。”

有婚礼,就有洞房,绕来绕去还是这件事。

“你还真是急不可耐。”玉奴忍不住尖酸起来。

“我想了你多少年。玉奴,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想你想的有多痛苦!”他终于忍不住,又扑上前去抱住了玉奴。这一抱,脸颊立刻又燥热了起来,忍不住想往前蹭。

“那也要等我伤好了吧?”玉奴正色道。

“伤?什么伤?我的军医治伤最好。”他立刻要拉门出去。

“回来!”玉奴一把拉住他,“你是不是傻?”

“你有伤我赶紧叫人给你治伤啊,你痛我会比你更痛。”萧楚雄是真的着急。

“你!”玉奴又羞又急,“明天去给我请女大夫。在我允许之前,不许再踏进这间屋子。”

萧楚雄再度失望了,他看着玉奴,说:“好,我听你的。不过你要先答应我,绝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

“我答应你。”

这么快就答应,还不是为了让他快点走。他不舍的看着她,忍不住轻轻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碰了一下就更不想放手,再想深吻时便被玉奴推开了。

走出房门,二子迎上他垂头丧气的目光,这才掉头去铺床。皓月当空,院子里一地清辉,下个月就是中秋了,秋凉的时候,能抱着玉奴入眠吗?他站在院子里出神,不知不觉过了很久,回过神的时候,听见屋里传来淡淡的水声。着了魔似的,他趴到窗前去捅开一格窗纸。玉奴正背对着窗户擦干长发。擦好后,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盈盈一握的腰肢,配着完美的圆弧形胯骨和饱满挺翘的香臀,两条纤长的腿跨出了浴桶。在她拿帕子擦干水珠的时候,萧楚雄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强压着冲进房去的冲动,小心翼翼的顺着呼吸,一点点的挪开了窗子,走出几步后,才大口的喘着粗气。二子刚铺完了床回来,他立刻命令他:快去给我拿盆凉水。

“洗澡水正在烧。”

“凉水!快点!”

二子不明就里,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赶忙去井里打了一桶水来,还没来得及拿瓢,只见将军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七月底了,夜已经非常凉,一桶井水浇不灭熊熊爱火,却可以把难耐的欲火缓解片刻。萧楚雄深呼吸着向新收拾好的屋子走去,想趁着临时熄灭的欲望赶紧睡去。

二子目睹这一切,眼中不禁涌上了悲愤的泪水。他狠狠的朝向玉奴的房间瞪了一眼,一脚把水桶踢出老远。立刻传来萧楚雄低声的凶喊:“二子你干嘛呢?别吵夫人睡觉。”

他再也忍不住了,冲到萧楚雄的房间:“将军你能不能硬气点儿!我都替你窝囊!”

萧楚雄不以为意的擦干身体,“你懂什么?老打败仗的人才在女人身上当英雄。”

夜,沉沉的降临了,玉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留下来自然只是权宜之计。孤身一人,面对一院子训练有素的士兵,一个发作起来估计能把人撕碎的“夫君”,未来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日子?想摆脱又几乎不可能。即使是逃离,也要先熟悉好地形,想好所有的后续应对方案。不然,就可能永远面对这个随时随地扑上来的人。今天,靠他对自己的感情拦住了,明天呢?后天呢?耐性迟早会耗尽。何况根本不知道他何来的爱?爱有几分?甚至是真是假?

一天前,她还是那个面对折磨只会逆来顺受的小姑娘,能想过的解决方式只有去死。逃走?结局会更凄惨吧?狼蛇虎豹,兵匪人贩子,姑娘家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如今她已当众与父亲对峙,誓不再认命,要好好活下去。可是,要怎么好好活呢?首先,要怎么活?一个孤女有什么办法可以活?这可真的难住她了。要有住处,要有钱,钱从哪儿来呢?卖诗卖画?她想起家里的箱子里还有她从西域带回来的玉石。也许父亲很快就会回西域,到时悄悄潜入家中把玉石拿出来,便有了一笔财产,即使做小买卖,应该也能活下去的。跑的远远的,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买一栋房子,好好生活!

有了盼头,她觉得神清气爽,身体的痛,心灵的伤,巨大的变故和刺激给她带来的冲击,全都烟消云散了。她走到窗前想看看月光,透透气,却意外的在窗纸上发现了一个洞。她忙打开窗,窗外并没有人,万籁俱寂,月亮如银盆般在头顶。借着月光,她仔细端详那个洞,应该是沾了口水捅开的,边缘还有湿过的痕迹。这窗户纸是今天才新贴的,白文启他们闯进来的时候,她贴着窗户向外看时,还没有这个洞。一般人会用食指,这个洞大到比自己的大拇指还要大,一定是个手非常大的人。再看洞的高度,只能是那位不请自来的“夫君”了。偷看的时候没被自己过于机灵的耳朵发现,一定周围有杂音的时候,那便只有洗澡的时候了。哼!玉奴从心底升起一丝鄙视,男人果然都是流氓。无论是白文启,还是这个野蛮人,学文习武都一样。她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再一次蒙上了阴霾。逃到哪里,才能躲开流氓的纠缠呢?不如去出家为尼?玉奴叹口气,自幼在西域食乳酪烤羊腿,吃素两天就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这似乎才是最不可能做到的事。

寂静中有了脚步和喘粗气的声音,玉奴忙合上窗,从缝隙中向院内望去。一个身影从这间院子的一个房间内走出,直奔水井,打起一桶水就往头上浇。玉奴几乎惊叫起来,秋夜里浇凉水,这是什么自虐的鬼主意?定睛一看,不是那野蛮人是谁?他赤身露体,一桶浇完,第二桶水又打上来了,足足浇了三大桶。然后拿手抹抹脸上的水珠,抄起院子里的大铁锤操练了起来。厚实的背肌正对着玉奴的窗,一背的水珠,月光下泛着蓝光。玉奴脸红的退回了床上。他是要做什么呢?不会趁她睡着了闯进来吧?想到这里,她走到门口,检查了一下门闩。完好如初。可是他那么大的力气,一脚一定踹的开的,得搬个家具堵在门口。环顾四周,那个紫檀木的橱应该最合适,玉奴轻手轻脚的走到橱前,向门口拖去。低估了这橱的重量,一拖之下,并没有移动几分,却在地板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橱上有个深色的瓷瓶,隐没在夜色中没被注意到,掉下来砸碎了。玉奴吓了一跳,一声惊讶的抽气声还没意识到就发出了。

“谁在那里?”萧楚雄立刻跑了过来。

完了,本来他不来的,现在反而被引过来了。玉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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