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人的馈赠？”杨信不解。

杨彪点点头，随口解释：“从死者，尤其是横死之人体内取出血脉孢子，若其生前意志强大，抑或是临死前遗留着强烈情绪，则有极小概率，会有一缕残余意念存留于血脉孢子。”

杨信心有所悟，恍然点头。

这条件十分苛刻，但想起霸王乌江自刎的旧事，这颗血脉孢子，却正好是处处吻合。

也太巧了！

杨信又惊又喜：自己莫不是转运了？

杨彪则神态复杂，继续道：“这样的血脉孢子，往往更为鲜活，也更加强大，甚至会存留着上一位的异能……”

杨信听着，啧啧称奇。

“不过，”杨彪语锋一转，慢悠悠地道，“区区一缕残念，又能保留多少好处？你的重瞳，仅是个半成品，和真正的重瞳子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杨琦则继续补充，三言两语，就将重瞳的玄妙解释清楚。

重瞳，又称“天机片影”，效果杨信已经见识过了，一句话就能说清楚，——预见未来。

“可以倚仗重瞳，但不能迷信它，”末了，杨彪中肯地给出结论，喟叹道，“若真有那么厉害，那位西楚霸王用得着自刎乌江？更何况，你的重瞳不过是残次品，和真正的重瞳是云泥之别，嗯，你是泥。”

杨信撇撇嘴：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就不用刻意强调了好么？

“信儿，你再试试。”杨琦则见猎心喜，一脸兴致勃勃。

“嗯。”杨信重重颔首。

他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地凝视前方，须臾间，瞳孔从中裂开，再次化为∞形。

……

几番尝试，杨信终于确定了，每隔半分钟，他能拥有三秒的重瞳，同时还得付出一定代价，就是精神消耗，更易疲惫。

但他很知足，相当满意。

半吊子的重瞳，那也是重瞳！

开局就送“半个异能”，相较于那些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的，已经是强太多了……

半吊子重瞳毕竟不好听，杨信为之取名为“半生重瞳”。

“不过，”杨信心存疑惑，不由问道，“重瞳是霸王的异能？我怎么记得，虞舜也是重瞳。”

虞舜是五帝之一，也是“尧舜禹汤”中的“舜”，是毫无争议的明君典范和古之贤者，但和“霸王”二字，似乎不沾边的。

杨彪闻言，却深深看了二字一眼，似乎对他的不学无术有些同情：“首先，在项藉之前，‘霸王’并不叫‘霸王’，可以说，项藉凭借一己之力，重新赋予了这个基因键新的名号；其次，虞舜只有仁爱吗？那他是如何流放四凶的？”

“还有一点，”杨琦尽职尽责，充当查漏补缺的角色，“虞舜是霸王，也不意味着他只是霸王……”

“嗯？什么意思？”杨信表情一动，他总觉着，这话术似乎在哪听过……

杨琦本待开口，杨彪却止住对方，意味深长地道：“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少年人心性，知道的多，想要的也多，三心二意，反而容易一无所获。”

杨信无奈，遇上两个谜语人长辈，也只得暂时放弃对未知的探索。

……

嘭~~

闷响声夹杂着一声痛呼，杨信倒飞出去，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少主，”高顺散去方寸之隅，赶紧上前，关切地道，“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杨信剧烈咳嗽着，艰难地起身，兀自嘴硬，“不过，今天状态不佳，咱们改日。”

本来，杨信理应休养几天。

但获得半生重瞳的他，嘴脸就像那刚换上动感超人内裤的小新，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毕竟，这颗血脉孢子的上一任主人就有言，——“富贵不装逼，如衣锦夜行”。

最初几日，他请了小任，乃至许多城中郡卒来府上作为陪练，以适应被血脉孢子改造后的全新身体。

当然，在此过程中，钱自然是没少花。

而后来，杨信仗着自己硬了（翅膀，决定和高顺过上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