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随时可能会到!
和某足某篮不同,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第二日,东方欲晓。
杨信伸着懒腰,顶着个黑眼圈,将典韦,高顺也唤了进来。
“三个嫌疑人。”他睡意阑珊,抬起三根手指,“这三个,都有杀人的能力,身上也都有些古怪。”
“哪三个?”杨琦精神大振,一脸急不可耐。
杨彪不似族兄那般性急,但也作出倾听姿态。
“第一个,四楼的赵铁匠。”杨信缩回一根手指。
高顺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是流言中,那个和第五大人的妻子有染的赵铁匠?”
“就是他!”杨信点点头,有条不紊地给出理由,“流言是一回事,但他身上的问题,并不止有流言……据他人口供,赵铁匠脸上有伤,明显被人所伤。可有人询问缘由,他却遮遮掩掩,不愿回答。”
“脸上有伤?”杨琦疑惑,蹙眉道,“这又能证明什么?”
“说明,他与人起了冲突。”杨信笑了,意味深长道,“一位铁匠,身体健壮,而打铁用的机械外骨骼,论战力,甚至不逊郡卒,他会在冲突中落于下风吗?即便落于下风,另一个人也该受伤吧?那,另一个受伤的人呢?”
“你是说,”杨彪也加入分析,在他谈吐之际,总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有可能是在绑架第五荣时,铁匠受了伤?”
“当然,这只是猜测。”杨信点点头,缩回第二根手指,“其二,五楼的根雕师李忠,根据卷宗,他还是个退役老兵。”
“根雕?还是个老兵,的确有犯案能力。”杨琦翻阅起口供,蹙眉地道,“据口供,李忠确有几次不在店中,但都是在四点半至五点之间。据李忠自述,他是去仓库整理存货了。不是说,折磨和敷药,至少需两三个钟头吗?”
“还有一种做法,就是分段操作。”杨信早有腹稿,侃侃而谈,“譬如,李忠先割伤第五大人,等待六点下班,再偷偷想法子潜回,再花时间敷药。”
“将一件事,分成两个时间段做?原来如此……”杨琦恍然大悟。
杨彪眼现精芒,也表示赞许。
“何况,”杨信随意坐定,笑容饶有深意,“这间根雕店坐落于行乐商铺,本身就相当可疑。”
“可疑,可疑在何处?”杨琦不明白。
杨信困意上头,也懒得解释了,继续道:“还有,就是第六楼的饭馆了……”
“饭馆?那个厨子?哦,确实,口供里说,他是屠宰场退下来的。”杨琦思路打开,也开始着眼分析,“饭馆在六楼,距离凶案地最近,但他们生意最为兴隆,人来人往,想有什么小动作,怕不太容易吧。”
“问题就出在这,”杨信笑了,眼中精芒一闪,“那饭馆是二人小店,老板负责做菜,老板娘负责收账,各司其职。但据其他人口供,在下午两三点时,却居然出现好几次,夫妻双方都不在的情况……既然是两个人看店,自然可以轮替,为何会出现两人都不在的情况?”
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有知情人说,都是女人先不在,男人才不见的。”
“你是说?协作杀人?”杨琦思维敏捷,明白了自家大侄子的言下之意,“因为有两个人,所以可以随时轮替……不过,当女人负责时,她毕竟能力有限,或许会出现些不可预知的变故。这时候,就需要男人赶去帮忙了。”
“正是如此。”杨信点点头。
典韦奈何没有文化,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听着那丝丝入扣的分析,奈何没文化,只想骂上句脏话。
仅从一段段鸡毛蒜皮的文字中,就能梳理出这么多线索?
他对杨信大为改观。
初见对方,典韦只觉得对方年纪小,却有胆气,乃是吾辈中人;酒宴上交谈,又觉得对方谦和有礼,听讲述自己的事迹时,更有知己之感;再等到对方慷慨解囊,送自己机械外骨骼,又觉得对方慷慨仗义;但这次见面,又觉得他才智过人,乃至有些自惭形秽了。
高顺雷厉风行,当即就要起身:“少主,我们去牢里问?”
“不行!”杨信一口否决,“我们没有证据,而在牢中,他们必定全神戒备,除非用刑,否则必然一无所获。”
“少主准备怎么做?”高顺恭敬询问。
“先放了他们,再来个微服私访……”杨信唇角上翘,“若这法子不成,再抓不迟。”
“微服私访?”
居然还有这么多手段套路?
杨彪、杨琦、典韦都是叹为观止。
其中,杨彪的心情尤为复杂,总结起来就是:既怕儿子不成器,又怕儿子太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