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公子的家人说了”。
那位公子略想了一下又说:“我听说你们就住在这边?”
“应该不远”。
“不如这样公子,明早辰时你和你的家人就在这个小码头上等着,我们的船也路经这里,不用再去找我们”。
末央又恭了恭手道:“那我们就更方便了,多谢公子”。
“客气。杏子,你看黑娃吃好了没有,我们就走”。
掌柜的赶紧过来送行。等掌柜的回到铺子里,末央问:“掌柜的这是谁家的阔公子,这般仁义”。
“这位公子是到天宁寺上香还愿的,每年都要过来一次,很是诚信。我只知道他姓花,别的就不知道了”。
果然花公子是位诚信之人,第二天辰时之后一顿饭的时间,就见一艘驳船朝小码头这边靠过来,远远就看见那个瘦小子杏子站在船头朝他们招手。洪山也冲他挥了挥手。
“上来吧”船伙计把跳板搭到栈桥上杏子道。
洪山斜背着小行李先上了跳板。爬山上树洪山内行,可是这上跳板,而且还是这么陡的跳板,洪山有点拿捏不住了,走到第三步就左揺右晃起来。船上的伙计伸手也扶不到他,眼看他左摇右摆就要跌下跳板。末央抢前一步踏上跳板,伸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腰带将他稳住,又把他朝前面顶了两步,伙计这才伸手将他拉了上去。
等末央他俩上了船,杏子冲洪山噗嗤地笑了一声说:“末公子,我领你们到舱房去”。
末央看了杏子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末?”
“我家公子跟我说的,你也一定知道我家公子姓花了吧?”
末央笑着点了点头,随他朝船尾走过去。
这条驳船长约四丈,宽两丈许,船帮也比一般的驳船高出两尺来,是一艘地道的客船,驳船上一层都是雕花刻鸟的花格木窗的客房。杏子把他俩领到船尾,拉开一扇门道:“末公子,你就住这间船房,里面铺盖一切都是现成的。”又对洪山说:“委屈你在下面舱房里住两天”。
洪山笑着说:“不委屈,不委屈,我哪里住都行”。这可能是洪山第一次在大船上住宿。
等洪山在底仓里安顿好上来,末央对杏子道:“杏小哥,你领我们去谢谢花公子”。
“末公子就不用客气了。我家公子在安心读书,就不必打扰他了。我家公子说,请末公子没事不要乱走动,水上不比岸上牢靠。黑娃会把三餐给你们送来,末公子,有要办的事叫黑娃去做就行了。黑娃,你过来”杏子回头招呼了一声,一个一身短衣打扮黑黑壮壮的青年走到杏子生后。“黑娃,在船上这两天你多听末公子招呼”。
黑娃点头应了。杏子交代完,笑了一笑说:“末公子,你休息休息,前面还有两个官哨要过,不要惹他们的麻烦”。说罢,带黑娃走了。
一会儿,黑娃送来一壶茶,笑笑又走了。
他俩坐在船屋里,透过开着的门看着哗哗的流水和倒退的岸边的景物,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洪山小声地道:“末爷,你没觉得那个花公子和杏子有点古怪?”
末央笑了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多小心就是”。
那位花公子和瘦小子杏子果然有些古怪。花公子一天时间没有露面,末央他们登门道谢也不接受,那个杏子自从早上把他俩接到船上,交代一番之后也是再也没有露面。末央和洪山就这么郁郁闷闷地过了白天,晚上在一个陌上的码头上停泊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