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黄昏,末央做了简单的易装,大摇大摆朝松江别院过去。前面快到白云河的时候,交叉了一条沿河滨的路,直接左拐,路上行人车马一下子就没了,没走多远末央也走不了了。不是路不通,而是路被兵卒挡住。
“干什么去?”
末央朝前面指了指。
“有帖子吗?”
“看戏也要帖子?唱戏的徽班不是在里面嘛,该买彩头买彩头,要帖子有什么用?”
末央装傻充愣的几句话把两个当值的兵卒说乐了。心里话,这从哪蹦出个二百五。好奇的看着他问:“你从哪来啊?”
“顺天府,怎么啦?”末央一定要把装傻充愣进行到底。
“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谁告诉你那里面是戏园子?”
“徽班子不在里面唱戏?”末央装着疑惑地问。
“里面是有唱戏的,那是你能去听的吗?滚,你要是皮痒就往前走试试看”。
“兄弟、兄弟”,末央嬉皮笑脸地从袖袋里掏了几颗碎银子塞过去,“我就在外面隔着墙听几句过过瘾”。
听末央这么一说,这两个兵卒又乐了。也可能在这里当值太无聊,有这么个傻蛋逗趣倒是解闷。一个兵卒伸手把碎银子拿过去道:“我放你过去可以,这一圈有我们一个总旗的兄弟守着,谁看到都能打死你,你还去不去隔着墙听几句?”
末央装着怕起来,“有这么多的兄弟守着,还是算了吧”。
看末央要走,一个兵卒调侃道:“你要是拿到巡抚大人的帖子,听戏吃酒你都是座上客。哈哈哈”。
末央笑笑,失落地转身走了。
吃过晚饭,末央换上夜行装,就对兵卒所说的他们一个总旗的兄弟进行了微服访查,又对他们岗哨布置巡逻路线和规律也做了一番了解。结果是这里没有所谓的一个总旗的兵卒,但两百多人应该是有的。
这仅仅是外围的,院墙里面护院的和费裘随身护卫也不清楚有多少,硬干的难度应该是不小。
他回到小院,农舍里只有刚刚回来的梁木良,黑暗中梁班主从厢房里出来说:“我雇了一只打鱼的小木划子,从下午到晚上,在那个河湾上来来回回划了不下十趟,对松江别院河湾那一段看的细一些。那个院子临水边都是筑了堤坝的,堤坝又陡又滑,堤坝上面拉了院墙,有两丈多高,后面还有一个别院自己的小码头,码头上有兵卒驻守,还有兵卒的快船停靠,下游在城墙垛口那里有一个卡口,卡口那边也有兵卒看守,也有快船。从后面进出别院恐怕不行。不过,我看见别院在河的上游和下游各有一个进出水口,可能是院子里修了水塘和水沟,虽然都装了密密的铁珊兰,这些倒不是难事,只是不知道院子里面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