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嘛”话音刚落,白浪进了堂屋。“怎么不点灯?”他掏出火媒子吹了一口,点着了灯,拧小了灯芯,端到桌上,又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碗笑道:“我倒是听了一晚上的戏,只是咿咿呀呀听不太懂,不过那扮相真漂亮,不怪那爷俩都迷进去了”。
“唱戏的院子里确实有一个大水塘,戏就在水塘上面一间大亭子里唱的,他们也都住在水塘边上两层小楼里”。
“都住在哪里?”末央问。
白浪笑起来,“最漂亮戏子住小楼里面,那个胖的像球一样的家伙是不是那个巡抚,他也住在里面,其他人都在另一个小院里住“。
”小楼上面有一个小间,那里真是个宝库。要不是顾忌末公子的事,我绝不会空着手回来“。
“按你白大侠的个性,你看中的宝贝迟迟早早都是你的囊中物”梁班主说过,两人都笑了起来。
“就是那个胖球”末央说,“你看他的护卫怎么样?”
“我注意了。他的周围是有三四个人有功夫在身,有两个一直在他身边,其中有一个看戏的时候是睡非睡,应该是个厉害的家伙”,白浪打了个哈气又说:“不过,只能交了手才会试出斤两。困劲上来了,快五更天了,睡吧“。
第二天,大家各忙各的,没有碰面。中午午饭之后洪山匆匆回来,小院里没人,自己煮了一壶茶,坐在堂屋里眼睛盯着门外。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洪山心里慢慢地开始焦急起来,他来回两趟走到院子里朝外张望。黄昏的时候,他看着来路许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果断地回到屋里,刚到堂屋的门口却吃了一惊,见末央坐在桌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身心不宁,有急事吗,洪山?”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末爷?”
“已经喝了一碗茶了”。
洪山回头疑惑地看了院子一圈。
“这么多大男人都走院门出出进进,时间久了也会招人注意”末央道,“你坐下说有什么事?”
“我听到一个消息”,洪山坐到末央对面小声地说:“这两天一波道上的人进城了,好像要在城里干一票”。
末央也朝前面倾了倾身子问:“说详细点”。
原来,洪山跟林伯常年在山里采药,熟悉的不仅仅是秭归、地黄、芍药当归的草头药,对山里的豺狼虎豹鼠蛇虫鸟也是略知一二,还有熟悉的就是那些在山里安营扎寨的强人惯匪。这些强人土匪可比豺狼鼠蛇鸟虫对林伯他们尊重多了,如果他们有个大病小灾没法扛了,往往会求到林伯他们头上。林伯也是能医则医,不能医也是好言安慰。这么着这帮人对林伯他们也是心性相对。
昨天傍晚,洪山在路边跟人闲聊打发时间,就有“山里熟人”路过看见了洪山。招呼完了之后,就把洪山拉到人少的地方低声说:“兄弟,卖完药赶紧回吧,这两天城里不太平”。洪山明白他的意思,谢了“熟人”,就分开了。
晚上换了个地方守着的时候,就想着这事要不要快点告诉末爷。第二天吃过午饭,他觉得必须赶紧告诉末爷,怕一招不慎坏了末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