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又把末央让到那间雅间,菜已经上桌了。三儿把末央的酒杯斟满说:“哥,听说你去翁老督台家了?大小姐回家了吗?”
末央喝了一口酒摇摇头。“三儿,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哥,我昨天听到消息,说牛哥死期快到了”。
末央心里吃了一惊:不是说秋后问斩吗,这离秋后最少还有两个月,这么就死期到了呐。
“这个消息从哪里来,准吗?”末央问。
“从狱里出来的,八成是。”三儿举杯跟末央干了一杯又说:“我怕误了大哥你的事,就急了慌忙要告诉你”。
“是,这很重要。别牛大力都被杀了,我这边还在想办法救他,搞到人家屁股后面去。我叫你打听的事问清楚了吗?”
“那件事,最不难打听。昨晚我喝完酒,还特意到那间宅子绕了一圈,大哥,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三儿笑着吃了口菜,放下筷子说:“我看见那个老子前脚刚走,后脚他那个偷腥的儿子就进去了。真是造孽,儿子偷到他老子床上去了。也难为那些个唱戏的,这老子儿子都要伺候好,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
“三儿,你看清楚了?巡抚的轿子和那个少爷的轿子你都认识?”
“这整个常州府最特殊的就是这爷俩的轿子,没有不认识的”。
“三儿,你再问问,牛大力的刑期究竟是哪天?还有,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末央又回常州府了”。
末央回到船上,梁木良他们都等着没睡。穆兰花又重新煮了茶端过来,坐在一边等末央说话。
末央喝了一口茶说:“我们这么多人白天晚上在这条船上来来去去,时间久了,怕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是呀,我们也该挪个地方。明天,我们重新找地方停靠”梁木良紧跟着说。
“我的意思是明天穆大姐干脆把船开到应天府去,这里我、梁班主、白兄弟和洪山留下就够了,船停到南京府秦淮河的码头等我们”。
在坐的都瞪着眼睛盯着末央看。
“船走了,你们在哪落脚?这里不是你说的后方嘛,没有后方,你们怎么办。再说,我们在这里,你们也会多有几个帮手”,穆兰花不太想离开常州府。
“这些我都想好了。洪山,地方找到了吗?”末央问坐在舱门口的洪山。回来的路上,末央已经按自己的想法叫洪山找新的落脚地方了。
“找好了。南门外,离南门很近,独门独院,后面有一片大竹林子”洪山说。
洪山讲的地方,末央似乎很熟。
“明天我们就搬过去。穆大姐,把船开到南京府,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末央把老夫人写的纸片拿出来,“我媳妇带着一个小丫头到应天府这个地方找这个人,再请这个人安排再去顺天府。所以,请你去这个地方打听找到我媳妇,在应天府等我们”。末央一口气把话说清楚。
梁木良回头看着穆兰花道:“就按末公子说的做吧,明天你们先走”。
穆兰花应了,不再说话。
末央又把三儿听说的关于牛大力刑期的事说了,白浪道:“这事要抓紧,别弄到人家屁股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