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汉这边突然收住脚步,转身朝末央单膝跪下抱拳道:“恩公,请……”末央微微一愣,只觉得囗干舌燥,咽了一口口水,上前说:“兄弟,别忙着客气,你们这拍的什么戏,生死都不顾了,那几个贼人演的真的像”。牛大汉愣住了吃惊地望着末央道:“恩公,你、你说的是什么?”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样。末央又是一愣,看他那模样不是装出来的,赶紧用话把这节岔过去。“兄弟,先别忙着客气,赶紧的把那几匹无主的马拦住”。那位牛爷回头见有三四匹解开缰绳的马正踏着碎步去追它们的兄弟们,赶紧跳起来追过去。
看见那汉子狂奔而去,末央心里才是一阵悸跳,四下里看了看,那几个倒下的人影一动不动,果然是死人了,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当兵几年,磕磕碰碰的流血常见,却从没见过当面杀人,想都没想过自己杀人,而且还一口气连杀四人。末央用劲握紧拳头,感觉不但口干舌燥,脑子又开始懵了起来。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牛大汉牵着马嘿嘿笑着过来,末央这才放松下来。那大汉重新把马缰绳系在树上,转身抱拳道:“在下常州府卫所总旗牛大力拜谢恩公”,说完又要曲膝下跪,被末央上前一步单手托住。
“生死场上认识的兄弟就不要这么客套了。我叫末央。”
双方互相打量,各个满眼的疑惑。
牛大力上下打量末央,诧异地问:“兄弟,你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这般打扮?”
一句话问的末央张口结舌,自己依然穿的是一身黑色九五式公安训练服高帮黑皮靴,平顶头,似乎跟眼前的倭寇和什么总旗牛大力的气氛格格不入。
末央嘿嘿笑了笑胡乱说道:“我也是刚从西方回来,走到这里累了睡着了,就赶上你这档子事”。
“西方?兄弟,你跟他们是……?”牛大力看了看地上的倭贼一脸的疑惑。他脑子里想的是西方就是外域,跟倭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末央也看了一眼地上的贼人问:“这些是倭寇?东洋鬼子倭寇?兄弟,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等着这些东洋倭寇呢?”
牛大力这才分清西方跟倭寇是两码事,咧开嘴笑着说:“原来你是西方派来打东洋倭贼的,不怪你这么能打。我是专门在这里等这些倭贼来送银子的,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宿了”。
“等倭贼送银子?”末央不明就里。
牛大力又嘿嘿笑道:“他们的脑袋就是银子,拎着这些倭贼的脑袋就能换来银子。恩公兄弟,我也有点乏了,不如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去慢慢说,如何?”
“这里是哪里?”末央问。
“这里是野菇岭的官道,往东二十里就是常州府。这些倭贼就是想到常州府捞一把。我先收拾了这些倭贼,路上慢慢跟你说。我们还有二十里路要赶啦”。
他所谓的收拾是把那些倭贼的脑袋一个一个地砍下来,再把尸首扔到路边的沟里,把那些倒在路上的大树挪开,盖在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