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鼎内外(1 / 1)

两日后的黄昏,接引道人如约而来,不过不是作为主角,为首的,是一位苍髯老者,气息时有时无,却远不如陈禹曾经遇到过的金丹修士那么强烈,直觉中,陈禹知道这恐怕是传说中的元婴真人了。至于为什么会有元婴真人亲来,想来数十枚剑丸是值得东华高层重视的事吧。

“老道乃东华峰混沌雷霆殿殿主春秋,今次主持此届新人内外定鼎之会,尔等各安其位,各守其中,不得喧哗乱形。”

春秋真人的声音平和而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仿佛金鼓一般,让你不得不用心听,着意记,“稍后吾有炼化剑丸之法传下,吾只演一次,关系到尔等未来道途,切不可大意。”

从入门玉简中,陈禹知道这混沌雷霆殿可不简单。在东华剑派,飞来峰上有什么殿堂楼阁,这是核心之密,不去谈它,单说内剑一脉就有三大殿是众峰之首,其中有东华峰的混沌雷霆殿,振业峰的周天北斗殿,慕容峰的三生殿,其殿主基本也就是一峰之主的意思,只不过东华剑派没有峰主的概念罢了。故此春秋真人亲自主持,看来东华剑派对新人定内外剑还是很重视的。

众人各自坐好,凝神聚意。稍倾,春秋真人一甩袍袖,只觉‘轰’的一声,众人仿佛身处另一处空间,这处空间中,春秋真人化身洪荒巨人,一吐一吸中,尽演炼化剑丸的整个过程,其速甚慢,其意直真,诸般妙处,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如此循演三次,才收了法相空间,众人哪有傻的,俱各默默回味,仔细琢磨体验,良久,才纷纷恢复正常。陈禹和众人一样,仔细记牢炼化剑丸之术,这是一种简单的神魂操纵之术,比较简单,与修士法力高低无关,陈禹是穿越过来的灵魂,和本体灵魂合二为一,神魂比一般修士强大的多,这也是他的信心所在。

光辉广场是座方圆百丈的圆形广场,四十二名新人各自找好位置,星罗棋布,不多时,一直跟在春秋真人身后的七,八名道人竟也施施然步入广场中,各寻一处盘腿坐下。

陈禹先是不解,但很快想起玉简所述,也明白了过来,这些人都是修习内剑的金丹真人,每个人泥丸宫中当然蕴有剑丸,而且每个人还不止一枚,剑道所限,每个修士最多可同时修习五枚剑丸,金木水火土各一枚,这些金丹修士来此当然不会是和新人们争抢水木土之类比较常见的剑丸,他们来此,说明这次从剑冢小世界中摄出的,一定有比较稀有的剑丸,比如火行剑丸,甚至金行剑丸也有可能。会出现什么珍贵的剑丸,这其实和他们这些新人没有关系,无论境界,神魂强度,剑道理解,他们和金丹修士差的十万八千里呢,珍稀剑丸也只可能在那些金丹中挑选宿者。

看在场诸人皆已准备就绪,春秋真人也不在犹豫,默念法咒,围绕光辉广场的12根巨大的廊柱开始泛出毫光,一套剑阵倾刻便成,包围了整个广场空间,紧接着春秋真人取出一只剑匣打开,忽然间,一阵阵清越激昂的剑啸声连绵不绝的传出,紧随剑啸声的,便是剑匣内飞出数十口颜色各不相同的毫光,这些毫光便如久困初释一样,在广场剑阵严密包围中,狼奔豕突,快如闪电,时不时互相间还攻伐碰撞,激起一阵阵灵机震荡。

陈禹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在空中盘旋飞舞交击的,便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剑丸,让他想不到的是,数十枚剑丸没有一个消停的,飞行速度之快,陈禹都担心会不会不小心被穿个窟隆。

“我去,这些家伙不停下来,却如何炼化?”陈禹发愁的想到,不能神魂锁定某一枚剑丸,又如何炼化?偏在这时,左胸的珠子隐隐传来阵阵颤动,仿佛就要约束不住似的。

“祖宗,你却偏在这要紧关头来捣乱。”

陈禹费了老大的力气才通过神念沟通勉强约束住珠子,再回过头来看空中的数十枚剑丸,发现它们在初期的狂燥后,终于慢慢开始安静下来,当然,没有一枚剑丸会静止不动,只是飞行速度减慢变的神识可以勉强锁定而已。直到此时,陈禹才可勉强观察空中飞舞的飞剑群,他努力辨识,青色的飞剑最多,那肯定是水行飞剑;绿色的也不少,必然是木行飞剑,间或还可以看到二,三抹土黄色的剑光,那一定是相对少见的土行飞剑,仔细数下来,这次从剑冢小世界摄出的剑丸不少,足足有近三十枚。不对,不对,还有一枚,速度极快,锐气十足,就连一些剑丸仿佛都在躲避它,凝足目力望去,一抹金光在飞掠中时隐时现,这竟然是枚极其少见的金行飞剑。怪不得,那么多的金丹修士会纷纷赶来。

金色的剑光极快,显然,它在逃避八名金丹剑修的神识追逐,陈禹看了一眼便再不关心,人贵自知,这并不属于他,他也不会自以为能逆天到在八名金丹剑修眼皮子底下耍什么手段,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陈禹的目标当然放在青色,绿色的飞剑上,开脉境修士的神识有限,贪多嚼不烂,他很快锁定了一枚离他比较近的青色飞剑;锁定它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距离够近,这枚剑丸飞的够慢。至于威力如何什么的,这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先搞一枚再说。三注香过去,徒劳无功。

这莫不是个假剑丸?陈禹吐槽归吐槽,却不得不停下炼化,他的脑袋发懵,这是过度使用神识的后果,只能停下来恢复神魂,顺便看看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好消息是,空中的剑丸一个也没少,看来陈禹的困境也是所有人的困境,也包括那八名志在必得的金丹剑修,他们中某些境界浅的,面上已带有焦急之色。对新人们来说,时间还早,他们总共有四个时辰可用,到太阳升起时才结束,而现在才仅仅过去不到一个时辰。

等陈禹恢复好神识时,时间已过去了一个时辰,他不得不权衡如何选择剑丸的问题。那枚水行剑丸和他犯冲,他也不打算在它身上白费力气,他本命属性是金行,但显然没资格和金丹剑修们去争;于是陈禹选了一个择中的选择——一枚同样距离很近的木行飞剑。二注香过去,陈禹便放弃了,完全没有反应,他也不打算继续在这枚剑丸上浪费神识。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功法?神识?亲和?还是其他?一边恢复神魂,陈禹一边思考着;他很清楚,不解决这个问题,再这么继续下去也是白费。

在陈禹努力回忆春秋真人的法相传授时,这次定剑内外之会终于有了第一个成功者,黄氏黄冲,在时间过去一个半时辰后成功俘获一枚土行剑丸。这么短的时间,还是他本命的比较少见的土行,真正是主角的光环。

陈禹感觉到了压力,他开始第一次的考虑,难不成老子最终会是个外剑的命?有了第一次,成功便接踵而来,又一位新人,如果李绩眼神不差的话,便是那位沈家的贵女沈璧君,也俘获了一枚木行剑丸。压力更大了,陈禹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

紧接着,金光一敛,一声轻啸,那枚珍贵至极的金行剑丸被人收了去。一众失败金丹剑修酸溜溜的恭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陈禹的心越来越冷,不仅是他,和他同样一愁莫展的新人们也在进行最后的努力。

金丹剑修们在那枚金行剑丸被收之后,便纷纷离开了光辉广场,毕竟,水木土剑丸还无法引起他们的兴趣,在金丹修士漫长的生命中,这种定剑内外的场面已见过太多,哪个金丹剑修泥丸宫中没有水木土三行剑丸?缺的只是火行,金行剑丸而已。黄冲,沈璧君也离开了,想来是寻个安静之处稳定新得的剑丸,剑派严格禁止连续炼化剑丸,无论你有多么天才,连续炼化都很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开脉修士的生命比普通人要长的多,既已入内剑,那么炼化第二枚剑丸的机会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时。

已经有失了方寸的新人企图使用外物截下飞剑,可惜,这注定了是场悲剧。也有两个相互熟悉的修士尝试联手,看起来也没什么卵用。

陈禹知道,这不是正确炼化剑丸的方式,但正确的方式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只能被动的听凭剑丸选择自己么?为什么选择了黄冲、沈璧君?是因为他们大族子弟的背景么?剑丸也势力?陈禹不明白……

陈禹决定多尝试几枚剑丸,不再固定在一枚剑丸上使劲,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处理一下越来越暴燥的胸口珠子。陈禹不得不再次消耗大量神识来和它勾通,安抚。消耗神识不利于他炼化剑丸,但在他心里,珠子是他入道的敲门砖和作弊器,哪能不重视。

时间悄悄地流逝,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在这短时间里,陈禹又尝试炼化了五枚不同的剑丸,可结果却让他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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