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樱枝庄园(1 / 2)

蒂姆没能拥有回到蓝水晶的机会。

教会拿到罗森案的嫌疑人,当即采取行动。艾丽西亚小姐作为玩弄记忆的好手,很快从蒂姆的脑袋中拿到了想要的信息:蒂姆和罗森属于一个叫做“先知人”的神秘者聚会,该组织旨在为神秘者地下交易提供便利,一开始还只是学习交流,交易个树果就已经是大生意,到后来发展起来,就开始地下买卖异端,甚至是教会认定为有危险性的异端也被他们当做货物交易。

“先知人”也有会员制度,成为会员的条件包括完成5镑及以上的交易及相应功勋。出身于大家族,身上还有家族纹身的罗森一直想成为会员,苦于自己没有理由大量挪用家族财产,只能一直守着每次交易。所谓离家出走,只是他听说了只需要6镑,非常贴近会员要求的诅咒布偶将在蓝水晶交易,不顾父亲阻拦,拿“同学聚会”当幌子编的蹩脚借口罢了。

有了6镑交易打底,罗森只需要一定功勋,而组织内早有一个挂名有段时间的委托:去米莱工厂的工厂主办公室找东西。委托既然把要找的事物刻意含糊处理,那这委托不是有陷阱就是有难度,这也是它挂了好几天都没人接的原因。罗森一个愣头青,为自己守到能接受的高额交易开心疯了,居然没打听到工厂里到底有什么,就乐哉乐哉地奔赴米莱。

接下来的事蒂姆不知道了,但很好猜,罗森是离家出走,揣的几个钱都交给了卖家,得到的布偶没地方放,只能随身带着;他一路赶到工厂,面具早为了防范布偶脱掉了,这也是后来埃利奥特和杰拉德没在工厂看到面具的原因;毕竟是有危险的异端,将它随身携带也是不得已为之,罗森当然有所顾虑,甚至有所恐惧;而罗森在办公室遇到的偏偏是能将噩梦和恐惧具现化的异端黄金树。

人的命运往往有很多特殊的节点,当一个人毅然决然往死里作时,这些节点就会一个个变成压死骆驼的稻草,以至于后来为了他寻找死因的人们,此时也只能叹一声,“没办法,死得太巧。”

很快,艾丽西亚带着教会其他人员顺着蒂姆的记忆将“先知人”秘密地一锅端了。罗森案也终于可以就此落下帷幕。

然而,公司里的氛围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教会很快传来新的讯息:阿布让和主教与教会失去了联系。擅长操控心灵的队长和擅长操控时间的时间主教同时失联,对于教会和鸢尾花公司带来的无疑是巨大打击。

鸢尾花暂时由莎莉亚代理,泽拉斯留下了一些净化药水防备,全部鸢尾花巡时者要被派到教会集合,等待下一步指示。

杰拉德所属小队很快收队,然而他一回到教会,看到的就是整装待发的鸢尾花巡时者全员,除了队长阿布让。

“队长呢?”杰拉德脱下督察的外衣,看来是一路奔波赶回,原本潇洒不羁的头发在额头上浸着汗水粘成一缕一缕。

“希克斯主教也失踪了。”副主教博蒙·考克多负责集合巡视者们,突如其来的意外也给他带来了巨大负担。

“主教大人和罗杰斯的探查区域在北中区的郊区,据点在克里夫先生的樱枝庄园。”

“樱枝庄园?”埃利奥特捕捉到这个关键地点,侧头思索道。

“在普兰斯北域甚至整个普兰斯都久享盛名的白葡萄酒产区,在东部国家休科等占有很大市场,一度风靡于来往东大陆的船只。”杰拉德在酒类方面颇有造诣,闻言窃窃道。

“不是,我是说樱枝庄园,不是之前邪教徒的祭拜点吗?”埃利奥特无奈道。

“是这样。此行十分危险,但未知的前方还有主教大人和罗杰斯队长的安危。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为了维护时间的意志,我们自愿朝未知的危险挺进。”考克多在胸前画了一个时钟。埃利奥特一行人跟着行礼,声音在空旷教堂四壁间回荡:

“谨遵女神的意志!”

杰拉德、卡珊、泽拉斯和埃利奥特依次登上教会专属的马车,一路赶去北区。

普兰斯面积占南大陆1/4,沿东部中央大洋海岸的只有包括卡勒在内的寥寥几个港口城市,国土所跨纬度不多,但马车一路颠簸,赶到北中区郊区的樱枝庄园时,已经是晚间了。

接到教会通知的克里夫先生做好了迎接的准备,车道上撒满了苹果花瓣,沿路的农民从葡萄藤下钻出,远远地向马车行礼。克里夫先生和夫人洋溢着热情的微笑,用精心准备好的晚宴招待了巡时者们。

由于天色较晚,而克里夫一家也是上层阶级的代表,出于更深层的考虑,他们没有贸然打扰克里夫一家正常的作息,去到各自房间休息。

埃利奥特被管家带领着走在红绸地毯上,沿路管家尽职尽责的介绍着:“您瞧,这是第二纪元的雕像。它身上有秩序的分裂,被称作‘规则的狂想曲’……您房间对面的画作曾被拍到62镑,是一簇扭曲的花,此花被称作‘满天星’,画家将它与星空联系起来。这是您的房间,有需要请按铃。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管家打开房门,做出“请”的手势。

埃利奥特知道自己若没遇上穿越之事,和眼前这位管家甚至不会是同一个阶级,他大概只能和男仆握手。

埃利奥特含笑还礼,进入了房间。

相当大的房间,墙上装了四个散发温暖黄色灯光的电灯,精美的金属镂空雕花支架在灯罩边,将光影切割得破碎。

帷幔布置得一丝不苟,正对房门的帷幔半掩着明窗,埃利奥特漫步到窗边,顺手将一边的帷幔拢好绑住,让淡蓝的月光洒了一地。

他莫名想起地球上一句妇孺皆知的古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当年学这首诗时还不能理解,后来学了更多诗词,就只觉得它幼稚。然而只有真正身处异乡,才能有最真实的感受。

他没有再回想剩下半首诗,及时收回思绪。

“没事,待会就回去了。”他自我安慰着,收拾好就躺上了床。

断断续续的梦境……仿佛在飞翔的失重感……鲜明的色彩像在雾中般迷蒙……

埃利奥特艰难地掀开眼皮,感受到一种发自灵魂的疲惫。看清环境后,他瞬间清醒了: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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