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穿回白日世界!
强烈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埃利奥特迅速平复下心跳,唤来了狩。
“我能感知到你进入灵界,但没有什么异常,我就没有注意,抱歉。”狩听说了这件事,皱起了小小的狐脸。
“是肉身那里出事了吗……”埃利奥特如果可以,一定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他当即冥想,还未抽离鲜明色块,就听狩一声咆哮!
他迅速拉回灵界,睁眼便见一头人脸狮身的怪物立在距他们不到4米处!
斯芬克斯!
见到了来自地球神话中的生物,虽然套路不一样,但埃利奥特还是险些不合时宜地热泪盈眶。
“吟唱诗歌吧,我将回答你的一个问题。”斯芬克斯用悠扬空灵的低沉颤音道。
“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
我所讲的一切,将对你们也一样适合,
因为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
我邀了我的灵魂同我一道闲游,
我俯首下视,悠闲地观察一片夏天的草叶。
我的舌,我的血液中的每个原子,都是由这泥土,
这空气构成,
我在这里生长,我的父母在这里生长,他们的父母也同样在这里生长,
我现在是三十七岁了,身体完全健康,
希望继续不停地唱下去直到死亡。
教条和学派且暂时搁开,
退后一步,满足于现在它们所已给我的一切,
但绝不能把它们全遗忘,
不论是善是恶,我将随意之所及,
毫无顾忌,以一种原始的活力述说自然。”
埃利奥特稍加思索,吟诵出惠特曼的《自己之歌》,这是他在昼世学生时代的最爱。
在诗歌意象被逐一吟诵出来时,斯芬克斯周围逐渐浮现出对应的具象化。
斯芬克斯晃动那张僵硬且死气沉沉的人面,吸收了诗歌撬动的灵界力量,满足地喟叹一声:
“请提问。”
“狩,你先走。”埃利奥特侧头低声嘱咐狩,确保它小小的身躯消失后,才谨慎地面向斯芬克斯:“请告诉我,您来到这里截杀我,只是您的一时兴起或偶然吗?”
他没有问“你是否受人指使”这种容易引战的问法,相对更委婉。
“不是。”斯芬克斯庄严地回答。
它将宽厚的前爪在地上顿了顿,肩胛低伏——下一刻,携着腥风和沙漠的干燥气息朝他猛扑过来!
埃利奥特早借助吟诗达到了冥想的极高效率,他果断闭上左眼,身影瞬间消失!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蓝月的幽光映得房间亮堂,让不适应光线的他略感刺眼。埃利奥特确认了自己并没有穿回昼世的原因是灵魂被拉入灵界,而灵界潜伏着扮演截杀者身份的生物,斯芬克斯虽未成功将他击杀,但那只是因为它的行为习惯特殊,看来敌方的杀手位格相当高。
埃利奥特考虑到其他房间的人的安危,迈下床,朝门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