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栓有点想急的样子,“娘,话不能这么说。父亲去世了,俺们兄弟三个分家另过,两个哥哥都给您出养老费,又给您柴火和粮食,你说我一个男子汉,跟着您生活,让两个哥哥感觉我跟着您沾光,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再说,我下学了,也应该学种地,种地是本钱”,三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他有他的道理。
兰芝停顿了一会,“当娘的知道你要强,懂得你的心思,我也是考虑你生活为难,亲兄弟能分那么清楚吗?你这两年上学,不是你哥哥帮衬着,你早退学了”。
“娘,您以后别提这个事情了,我感谢哥哥的帮助,我早晚会归还哥哥这些钱的”。
“自己兄弟,算不清楚”。
“娘,俺大哥还好说,二栓自己在家都做难,我不能再给哥哥添麻烦”。
“你啊!就是一个十足的邪怪骨。唉!还是你爹死的早,早死早肃静”,兰芝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栓问:“娘,什么是邪古怪”。
“邪古怪,就不是正常人,不搁群”。
三栓不再搭腔,拿起一把扫帚,清扫着老娘的院子。
“你还没有吃饭吧!”
“娘,我在家喝汤了”。
“汤汤水水不撑时候,我给你下面条吧”,兰芝边说着,边跑到厨房里,重新刷锅,添上水,拉着风箱,烧锅做饭。
三栓收拾着院子,又把院子一些乱石头搬出去。
一缕午后阳光照进院子里,整个院子干净清亮。院子中间那颗大树,随风摇摆着庞大的树枝,将落进院子的阳光分割成斑驳的光影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