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彦战战兢兢地走上小桥,整个人刚刚站定,就见周边的景观不断前进倒退,天旋地转间,回到了二十多里外的乾元门驻地。
留在原地的吃瓜群众们一脸懵逼。
初次见识神通的马彦也懵了,刚刚他虽然晕的犯恶心,但身体的感官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他原先印象中的修士,再了不起也只是脚踩神虹,翱翔天际,哪里有能像这样眨眼之间挪移数十里地的?
况且刚刚寒恕施法时,他分明地感觉到那散逸的法力波动,与自己施展控火之术是一个水准的。
若换马彦来赶路,莫说带人,就算耗尽一身法力,这段路程也要花小半个时辰。
这就是上界的修士吗,当真是恐怖如斯。
马彦赶紧学着平日里的师兄们,对着寒恕恭维道:“道友这一手,真是神仙手段啊!”
寒恕不喜欢奉承,刚摆摆手,就听到玄昼抱怨。
“唉!公子,你也要好好学习才是,”玄昼惋惜似地摇摇头,“公子你自从学会了这‘咫尺天涯’,用了这么多次,还是火候不到家啊。”
这门名为“咫尺天涯”的神通,修炼到精深处,天涯不过咫尺一步间,哪会有什么天旋地转之感。
公子的悟性自然是举世无双,这门神通更是平常代步所用,使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回了。
但,有长进不啦?
可寒恕也有话说的,他什么人啊,使这神通是单单为了赶路吗,一路上的风景不重要吗?
所以作为侍女的玄昼,每每只能习惯性地闭上眼睛,走上桥,暗暗心疼懂事的自己。
寒恕硬着拳头,看玄昼的抱怨没了下文,这才作罢,准备进入那不怎么大气的乾元门大门。
但还未等他喊上其他二人,就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默不语。
与寻常院落没什么区别的乾元门驻地门前,站着三个生面孔,分别是一对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年老夫妇,和一个正值青春靓丽的少女。
夫妇中的老头,佝偻着腰,松树皮般布满沟壑的粗糙双手青筋暴起,牢牢攥着一篮子鸡蛋。
另一旁的老妇人,双眼浑浊无神,两只手紧紧握着低头少女的右手。
那三人似乎在乾元门门口等了很久,都没发现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寒恕等人。
他们没有埋怨,一声不吭,像三座活的雕像。
寒恕还在想着,要不要视而不见,玄昼却已经坐不住了。
她声音清澈,语气也不带任何鄙夷和恶意,像是在诵读课本。
“给我走开,我家公子要进去。”
那对年老夫妇如遭雷击,都没看发声者是谁,就本能地拉着少女退到一边,让出了本就宽敞的道路。
但寒恕没有进门的意思,反而转头看向马彦。
“他们来这干嘛?”寒恕瞥了瞥老头手里拿的一大篮子鸡蛋,随意地问道。
马彦刚看到这三人时,也是一头雾水,他们乾元门和凡人之间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门内师兄弟的家属来探亲,也应该早早地进去了才是。
不过他年轻,脑子转得飞快,看了一眼那少女,再看看那老头手里的鸡蛋,联想到昨天的传言,立马触电似地明白了这些不速之客的来意。
马彦磕磕绊绊地回答道:“应该、是来给您送礼的”
“哦,那为什么到你乾元门?”
马彦汗如泉涌,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也差不多摸清了这位道友有多偏护凡俗,知道稍有不慎,可能就要祸及整个宗门。
“这因为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