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赶忙站了起来,不下心差点摔了一跤,清明假装自己不舒服,说道:“徐院长,我忽然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清明不等徐中秋回应就走了,徐中秋见清明冒冒失失的倒也没在意。
只有十天时间了,如果走平和城的话,清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赶不到了,清明没有丝毫犹豫,只能从朝阳镇穿过天河了,好在南朝的路线自己已经走通了。
清明站在政务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看到远处一人骑着战马跑了过来,清明迎了上去,对方以为自己是照顾马匹的伙计,下马把战马交给清明,说道:“给我把毛给刷一下,另外喂点好些的饲料。”
“好的。”清明牵着马往一边走去。
那人脱下头盔,是个中年大汉,大步流星往大门走去。
清明跨上战马,调转马头,往北一路狂奔而去。
清明想起草原上的那次长途狂奔,那时候虽然辛苦,但是身体非常好,如今经过这么多事,好多老伤都还没回复,清明完全是靠意志在坚持,每天基本只吃一顿饭,休息两个时辰,好在身上还有钱,沿途买快马比较方便,四天后,清明进入了天山山脉,在山脉里走了一天,天黑的时候终于来到天河边上。
天河在圣天大陆上奔腾了亿万年,从来没有人到达过天河的最上游,都说河里的水来自天上,所以取名天河。
看着眼前激烈奔涌的天河,极度壮观,清明觉得自己好渺小,但是却忽然有些觉悟,天河这样狂暴的力量来自于何方?清明曾经达到过四境,曾经使用过那样的天地之力,可是后来就完全失去了,如今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又摸到了一丝门槛。
清明已经没有选择,坐在河边吃了些东西,然后把身上没用的东西都丢了,休息了一个时辰,觉得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清明在身上绑了两根干枯的木头,然后毫不犹豫的跃入水中。
清明屏住呼吸,任由激烈的水流带着自己往河中间流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清明被水流冲到了一处水流平缓的地方,清明知道机会来了,拼劲全力往河对岸游去。
马上中秋了,今天的月光还是很亮的,周围繁心点点,照耀着大地,但是在天河周围几百里的范围内,水汽氤氲,整个大地似乎被遮住了,一片黑暗,清明就如同一片树叶,在这漆黑的激流中激荡前行。
清明知道自己无法放弃,双手机械般的往前挥舞,不知过了多久,清明的手臂碰到了东西,清明赶忙抓住,是一块隐在水里的石头,清明知道自己已经快靠岸的,这里的水流比其他地方要急很多,但是清明可以用手脚来借力了。
在这片河岸边的乱石之中,清明小心翼翼的走了半个时辰,总算来到了岸上。
清明直挺挺地躺在岸边,看着渐渐发亮的天空,清明笑了,觉得自己回到了孩提时代,忽然有了那种幸福感,接着便睡着了。
清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白长水,还是那么的优雅漂亮,两人一起喝酒,喝着喝着白长水那乌亮的大眼睛忽然留下了眼泪,哭着对清明说道:“你怎么还不来!”然后趴在清明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清明醒了过来,发现周围好多螃蟹,其中一只最大的挥舞着大钳子夹在了清明的胳膊上,清明马上把螃蟹给甩了下去。
已经中午了,周围的水汽散了不少,光线亮了很多,清明的眼睛过了一会才适应,肚子倒是饿了,清明抓了几只螃蟹填饱肚子,然后喝了些水,看了下周围的状况,向着远处最高的山峰走去。
清明走了一个时辰,这里已经完全听不到任何水的声音了,周围都是山,清明知道天河在天山之中奔流而下,是顺着山势曲折前行的,光靠河流是无法辨明方向的,天空中又看不到太阳,清明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清明终于爬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处山顶,然后调整自己的状态,整整过了半天,当清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黑暗。
清明的神识爆炸开来,清明又来到了上帝视角,看到了周围上千里的状况,很容易就找到了天都,清明甚至还看到了白长水,就坐在她老房子里的床边,还没休息,不知道在想什么。清明知道现在不是细细查看的时机,赶忙把神识从天都一路回到自身位置,然后把这一路状况深深印在了脑中。
清明紧紧地抱着头,脑子里像针刺一般,脸色苍白,头发又白了许多,清明知道损伤太大,自己可能几年内都无法使用神识了,好在这次成功了。清明靠在一棵大树边坐着休息,眼睛看着天都的方向,期望天快点亮,然后自己便可以出发。
白长水还没有休息,听到前厅传来声音,马上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是白管家回来了。
“白伯,你总算回来了。”白长水给白管家倒了一杯水,两人分别坐下。
昏暗的灯光中,两人面色沉重,白管家说道:“小姐,这几天家里没事吧?”
“家里还有,一切正常,你那边怎么样?”
“哎,我拜访了另外三家原料供应商,都说要考虑,没有能拍板的,应该是有人打过招呼的。咱们的原料基地还没解封,对方倒是直说了,要我找更高级的长官,他们自己做不了决定,只是奉命行事。”
白长水苦笑道:“只是一个平常的虫害,能调动这么多人,冯军毅你真是好手段啊。”
白管家问道:“小姐有没有去拜访赵龙院长?”
白长水平静地说到:“白伯你还不明白吗?那些人能够这么做,怎么可能不和赵龙通气。我只是悲哀,我都已经答应嫁给你了,还这么不放心,我一个弱女子,就这么好欺负。”
白管家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说道:“小姐,可能也怪不了赵龙,我听说是皇宫里下的命令,执行的国策,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咱们可以带了钱去南朝,将来还有机会的。”
白长水说道:“白伯你不用劝我了,我这辈子也没其他了,爹在的时候把白氏纺织传给我,我不可能让他败在我手中,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只是留个名字,我都会去争取的,我已经没有其他可以期待的了。”
“哎,小姐,你这又是何苦!本来我今年应该再去一趟圣院的,一直都抽不出时间,那个清明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用再麻烦了,白伯你都去过两次了,已经两年了,他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当时他北上的时间不凑巧,很大可能是正好碰到了锁龙关事变,折在那里了。”白长水站了起来,打开大门,抬头看着空中明亮的月光,说道:“白伯,你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
“好的。”白伯看了一眼前方的暗处,往偏房走去。
黑夜中,前门口人影耸动,在这寂静的夜晚之中,显得异常诡秘。
清明用了两天时间,终于走出了天山山脉,看着远处的天都,清明松了一口气,时间还来得及。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整个天都一派和谐景象,与草原已经基本停战,物价开始回落,大街上都装扮一新,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除了节日,天都谈论最多的就是明天举行的一场瞩目的婚礼,杨定边将军的小儿子杨军毅将在皇家酒店迎娶白氏纺织的掌柜白长水。传言两人的情史可以追溯到十九年前,当年杨军毅在天院读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被誉为天院第一美女的白长水,当场表示非她不娶,后来两人分分合合,蹉跎了十九年,杨军毅的一片痴心终于等到了白长水,在明天两人将喜结良缘。
明天的婚礼万众瞩目,杨定边老将军身份显赫,皇帝派了他妹妹三公主参加,据说当年在天院,三公主与白长水冯军毅就很相熟。还有南朝的外事局,赵龙院长,内阁副理,军中一些副帅,杨定边老将军还邀请了草原的使者,据说是为了显示北朝的繁华与风度。还有圣都最出名的花魁容烟将上台献舞,导致黑市的邀请函已经被炒到了两千两银子,不过据说有了邀请函都没用,需要有熟人带领才能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