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我想再仔细看看你穿嫁衣的样子。”郑瑞转移了话题。既然他把握不住未来,那便把握住当下吧,他想给他的锦儿一个完整的婚礼。
很快在郑家二老的筹备下,王三娘与郑瑞正式拜堂。虽然王家人不太情愿,但实在留不住自家女儿的心,只得默认了。崔氏还为此大哭了一场,哀叹王三娘苦命,这一嫁过去不就等于是守活寡嘛!
“今夜吉辰,王氏女与郑氏儿结亲,伏愿成纳之后,千秋万岁,保守吉昌。五男二女,奴婢成行。男愿总为卿相,女即尽聘公王。从兹咒愿以后,夫妻寿命延长!”
金纸花钿被抛洒向空中后纷纷扬扬的落下,恰如春风拂来落英缤纷。两位新人,均是一身耀眼的红袍,面带幸福的微笑,步态优雅。
青庐内,新人行礼。
郑瑞腿上的箭伤未曾痊愈,行动间有些阻滞。但他却咬牙坚持,努力让这次的婚礼完美起来。他双膝跪地,大礼参拜高堂父母;王三娘则双手于胸前合十,躬身行礼。此所谓武周特色“男跪女不跪”。
夫妻交拜后,郑瑞吟了一首却扇诗,王三娘将团扇取下。一张芙蓉面上一双水润眼眸,与郑瑞相顾而笑,竟是看不够。
百子帐中,两人端坐。
尝了‘同牢盘’的饭菜,又接过童子送上的一对状若小瓢的金盏子。两只金盏子合起来便是一只完整的葫芦模样,里边盛了酒水,两人喝了一口,算是行了‘合卺’礼。
一妇人各取了新婚夫妇二人一缕发丝,意欲用红绳将发丝系上,却被王三娘阻拦了下来。众人正纳闷,王三娘从怀中取出一条五色丝绦,道:“用这个吧!”
那妇人反应迅速,她笑呵呵的取了那五色丝绦,从善如流的继续流程。
“系本从心系,心真系亦真。巧将心上系,付以系心人。”
郑瑞清楚地记得这条五色丝绦是他前年端午节系在王三娘手腕上的‘五色长命缕’。他从宽大的喜服袖子下伸出手来,悄悄握住了王三娘的小手,触摸到了她手心细密的汗水。他侧目看她,只见她强自镇定的端坐着,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耳根子却已然红透了。
“既见如花面,何须着绣衣。终为比翼鸟,他日会双飞。”
“月里娑罗树,枝高难可攀。暂借牙梳子,笄发却归还。”
“……”
在一声声祝愿诗文中,两股青丝合成了一股,此所谓‘结发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