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身后的打手闻讯而动,翻下马去,抡着棒子就朝着青年打去。
草棚中的妇孺吓得连哭带叫,只求那大汉饶夫君性命。
两个幼小紧紧依偎在妇人怀中,尖声哭喊着。
四邻闻声,木然旁观,脸上虽有愤恨,却无一人敢上前。
棍棒交加之下,青年被打的鼻青脸肿,痛苦的喊叫着。
那为首大汉瞧见了棚子中的少妇,邪魅一笑,喝住了手下。
“哟,穷秀才,没想到你这娘子生的挺水灵。”
青年惊恐,急忙连跪带爬地抱住了那大汉的小腿,满眼哀求地说道:“东家行行好,放过小的妻儿。”
“你还别说,咱还真没艹过秀才的老婆,今儿正好尝尝滋味,看看和那些粗娘们有什么不同。”
大汉说着,就让手下将那年轻人拖到一旁,满脸猥琐地朝着棚子中走去。
青年目眦欲裂,像是发了疯的野狗一般嚎叫着。
可被几个壮汉死死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棚中那少妇浑身颤栗,已经口不能言,只是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孩子,生怕被抢了去。
大汉一边解着裤带,一边念叨着。
“美人,跟着这秀才委屈你了,你看看他那模样,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今儿你顺从我,我便让你和孩子活命,否则”
美妇人尽管一身粗布旧衣,可也难掩他的秀丽。
上次,朱大典坐在草棚门口,不免也有多看两眼的心思。
青年被趴在地上,手脚俱被人踩在脚下。
他满眼血丝,怒视着那大汉,无语泪流。
美妇人终究是被孩子牵绊,强忍着恐惧说道:“让孩子出去,可可以吗?”
大汉欣然答应。
妇人将两个孩子推到了棚子外。
四邻不忍,有老者鼓起勇气上前,可被那打手挥着棒子直接打翻在地。
旁人见状,更是不敢吱声。
两个孩童被对面棚子好心的老妪小声唤去,带入了棚子中躲避。
在大汉殷切的目光中,那妇人开始缓缓解开裙带,脸上竟出奇的平静。
“嫩娘!杀了他!”
青年人忽然青筋暴起,一声大喊,将周围人全都吓了一跳。
棚中大汉也是一惊,急忙一个后撤步拉开距离。
那妇人却是凄惨一笑道:“孙郎,孩儿无辜。”
一句话,便叫那青年无言。
“还是小娘子识相,快些快些,完事了咱带你回去吃香喝辣。”大汉猴急道:“不瞒你们,东家已经放弃了这平水镇,今年的粮收了,你们就得自求生路了。”
妇人轻解罗裳,大汉高举金箍。
只一个欺压良善,好不厉害!
就在这时,棚外一个打手忽然发出一声“诶?”
“你特娘诶什么?”大汉喝骂道。
“不是,这里怎么还卧着个乞丐?”那打手指着草棚侧面,惊奇地说道。
大汉又提着裤子倒出草棚,向侧面看去,果真有一人,靠在那里,手里捧着个水碗。
“呀?方才竟然没看到你这厮,怎的,你还想沾点荤腥?”
大汉嘲笑着乞丐,压根没将其放在眼里。
草棚中,名唤嫩娘的妇人已经看着扑来的大汉,丝毫不敢反抗。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慢!”
大汉正骑在妇人身上,撕扯着肚兜,却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正是那乞丐。
地上的青年已经心如死灰,见那乞丐忽然出声,只觉得是白送了性命,心中更是哀伤。
“给你脸了是吧?给老子弄死他!”大汉气急,正是享受时候,却被这臭乞丐搅和,真是火大。
打手们抄着家伙围了上来。
那乞丐却是波澜不惊,从怀中摸出一个竹哨,搭在嘴边,用劲吹了起来。
凄厉的哨声响彻四野。
大汉惊起,不明觉厉。
四周的人更是投来诧异的目光。
连那青年头挣扎着抬头不解地看着这清瘦的乞丐。
大汉气的肝颤,亲自拎着棒子准备将这该死的乞丐当场打杀。
胳膊粗的木棒当头而来。
“小心!”地上的青年下意识地喊道。
可那乞丐却是不躲不闪,站的端端正正。
大汉心道,原来是个傻子,真是晦气!
可就在木棒快要打中乞丐的一瞬间,箭如闪电,瞬息出现在眼前,将那大汉的手腕精准洞穿。
木棒立刻跌落,大汉捏着手腕,发出了杀猪般地嚎叫。
全场俱静!
地上的青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草棚中的妇人也扯着衣裙遮着身体,惊讶地看着那乞丐。
“你你你你是何人?”大汉手腕被洞穿,血流如注,他目露惊恐地看着乞丐,身形有些踉跄。
打手们赶紧将大汉扶住,退到了草棚前的路边,背靠马匹,警惕地看着四周。
乞丐俯身,小心的将手中的水碗放在了草棚里的木桌上。
缓缓转身,又去扶起了地上的青年人。
在那几个凶仆畏惧的神色中,乞丐双手拄着竹棍,站直了身子,横眉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