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割掉吧。”

贵族不耐烦咂了咂嘴，任性的要求到。

于是男人的舌头被割掉了。

宝石坚硬的棱角在对方的力度下很快划破了他的口腔，彻底卡在了咽喉的位置堵住了呼吸。

他的脸变成了难看的青紫色。

所以为了满足之前的目标，随从在他的喉咙上开了洞。

在缝补创口的时候，一个年纪大的和两个年纪小的没有挺过去，他们像之前死掉的家伙们一样，与甲板上永远流淌不完的血污一同被随随便便扫下了船。

无尽的深蓝和汹涌的波浪卷走了一切。

没有人在乎。

还在挣扎的几个被扔在了甲板的角落，在第一天的兴致勃勃之后，贵族被更有趣的事情吸引，完全忘掉了他们。

男人是自己跳下海的。

在死之前，他将忘不掉那个场景。

身着西服的男性恭恭敬敬的对贵族弯腰，他背后的白色披肩在风中翻滚，肩上的徽章在阳光下就像是女人脊背上剩余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那现在，您觉得这次旅程怎么样呢？”

那人这么问。

“啊，太无聊了。”

贵族恹恹回答。

……

……

女孩回来了。

她拖着一块巨大的破了几个洞的帆布，血从包裹里渗了出来。

她扔下了帆布，又贴了过来，这次神情放松了不少。

女孩又凑了过来，探手摸了摸他的脖颈。

“活着的你。”

她一脸严肃的对他点头，然后从包裹里抓出了一把血肉模糊，想要塞进他嘴里。

见他不动，女孩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喉咙，然后用她那身全然不符外表的巨力掰断了他的下巴，用手指扣出了宝石和金属。

她给他喂食。

男人被噎的打挺。

断舌的伤口更是火辣辣的刺痛。

但女孩毫无反应，只是盯着他愈加目光灼灼。

“活吧。”

她说。

男人的下颌被掐住重新推了回去。

这个骇人的怪物一边用缺口的破碗给他倒着发霉的水一边继续含糊不清的喃喃。

男人目光再次滑向四周。

洞穴角落潮湿生出霉斑的包裹，玩具，书本痉挛散落一地，不知名的几具或者半具乱糟糟的尸体正趴在他的身边静悄悄腐烂，还有一堆已经被昆虫掏空的不知名生物肢体残骸，他也同样看到了那堆骨骼上再次出现的细密牙印。

男人不知道他们是落难的旅人还是别的什么，但仅仅是看了几眼，男人便以一种难以预料的平静接受了自己将要死亡以及死前被当做食物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惨烈结果。

他冷冷看着她。

女孩皱着肮脏的脸。

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洞中像是野兽一样闪闪发光。

她完全忽视了他胸膛巨大创口，腐烂的皮下还有生物在蠕动。

她只盯着他，无比贪婪。

女孩的目光就像是地底的囚徒盯着那根天际垂下的蜘蛛丝。

所以短暂的视线相对，最后还是男人忍无可忍，率先闭上了眼。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吐出一口气。

他开始忍受口腔针扎般的刺痛，试图将那堆恶心的玩意勉强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