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船政学院。
“当前在山东这个地界,也就你们登来两府的腌臜事,相对来说少上不少啊。”
袁可立神情感慨,走在这船政学院,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子,轻叹道,“此次来你们登来两府,本抚要好好的养养浩然之气,不然非气出毛病不可。”
“袁巡抚,还是为衍圣公府感到头疼?”
随行的孙元化眉头微蹙,看向袁可立说道,“国朝对衍圣公府一脉,所给予的优待和恩赐,果真让某些人忘乎所以了。
谁能想到在曲阜这个地界,都快变成国中之国了。
大明所奉行的法纪,竟没衍圣公府的家法有用,天底下哪儿有这等道理可言。
倘若这件事情不能妥善的解决好,那国朝的威仪何在,大明的法度何在,今后朝廷该怎样治理天下?”
“是啊。”
袁可立轻叹一声,“可是谈何容易啊,衍圣公府代表着什么,不用本抚多言,你心里也很清楚。
这绝非是一件小事情。
就算想要解决,想要严惩,甚至约束衍圣公府的特权,那都需要等一个合适的契机才行。
倘若山东巡抚衙门,敢贸然做出惩戒措施,别说是本抚了,整个山东的官场都会迎来天下的骂名。
甚至严重的话,山东赈灾行署都会面临瓦解的境遇,像这样的一种结果,无论是谁都不愿看到。”
衍圣公府,这在大明的读书人群体里,甚至是文官群体中,都具备着非凡地位和象征意义。
恰恰是衍圣公府一脉,也是大明最大的地主集团,且还是披着政治特权外皮的地主集团。
倘若孔老夫子真的泉下有知,知晓他的子孙后代,尊奉着他的名声,在大明所做的那些腌臜事。
必然会气到从坟堆里跳出来,上演一出拳打不肖子孙的好戏。
神情复杂的孙元化,想了想,看向袁可立说道,“袁巡抚是准备等到河南那边,孙巡抚彻查完诸藩侵占土地一事。
朝廷有了定论后,再对衍圣公府……”
“既来你们登来之地,就不提别的事情了。”
袁可立摆手打断道,“涉及衍圣公府一桉,等到合适的时候,本抚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此事你不要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