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东暖阁内,陷入到沉寂之下。
一旁候着的王承恩,低着脑地,静静站在原地。
“时下正值国朝艰巨之际,辽东的建虏,山陕的流贼和民乱,山西官场的腐败。
直隶、山东的灾情,再加上一个白莲余孽。”
朱由检剑眉倒张,看着韩爌他们,淡然道,“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举?
还是弑杀的暴君,叫你们一个个这般胁迫朕?
朕是逼着你们,做了什么事情?
还是说朕为应对多变的时局,为保大明江山永固,而特设起几个衙署。
就叫朝中某些大臣,一个个被刺激到了?
他们不知情,你们难道还不知情吗?
朕现在最烦听到的,就是祖制礼法,有明以来,太祖高皇帝,成祖皇帝。
他们老人家,在御极天下时,可曾遇到过朕遇到的难处和境遇?”
韩爌、王洽他们,一个个神情复杂起来,心里生出各异的想法。
对于此次的请辞,并非是他们的本意。
实在是人在江湖飘,哪有…不对…是迫不得已啊。
从特设直隶巡抚时,朝中的一些舆情就不好了。
可紧随其后,短短十数日间,又是赈灾公署,又是理藩院的。
这就算是叫朝中文官自我催眠,那都催眠不过来啊。
当今天子对待时局的拿捏,出招的刁钻,叫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找相应的借口来反对,来规谏。
这还玩个屁啊。
“臣…恳请陛下,永废矿税!”
韩爌彼时走上前,不提理藩院,不提赈灾公署,作揖行礼道,“眼下国朝局势混沌,若陛下不允臣之请辞,还请陛下恩准臣之规谏。”
“臣附议!”
“臣附议!”
东暖阁内,所站的这帮阁臣、枢辅,一个个神情复杂。
但最后都纷纷站出,向朱由检作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