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黠嘎斯千帐帐主

接下来，单云五人又将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一一禀告：”将军，在下的探马四处打探，得到些消息，自四五个月前五万葛逻禄兵马翻越凌山前往安西方向以来，大清池左近三百里内的葛逻禄敌骑几乎绝迹，加上现在天寒地冻，他们基本窝在城砦关口内。我们最远处去到了河中的俱兰城、怛罗斯，一打听，那边更不得了！”

河中，接近千里之外，在李芗泉看来，太遥远了，他本有点不太感兴趣，但听说“不得了”，随口一问：“莫非大食人内乱？”

单云拼命点头：“果不出将军所料，就是内乱！当地人说，一个名叫拉裴厄的人在康居城造反，号召整个河中地区的民众起来反抗黑衣大食，已经闹了好几年了，现在，整个河中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俱兰城兵力空虚，西进十里的税建城更是连守城士卒都逃散了。”

“嗯，大食内乱，最高兴的怕是吐蕃、回鹘、黠嘎斯与葛逻禄人，于我瀚海军，好像并无多大干系！你接着说！”

“现在，回鹘人集中兵力准备在龟兹、北庭、西州等地反击吐葛联军，葛禄逻主力还在凌山以东，大食内乱，眼下，整个碎叶、河中地区呈现出各方势力，奇迹般消退了！”

李芗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倒真是这个情况，现在各方交战，恰恰把碎叶与河中给空出来了，若是有一支奇兵杀往这二处地方，岂不是渔翁得利，可惜啊，自己没这个实力，于是他问：“眼下，我最关心的还是黠嘎斯人，他们在哪？”

这时，单云又道：“两天前，我们在裴罗将军城北三十里总算寻着了黠嘎斯骑兵，现在，对方千帐首领就在林外等候！没有将军准允，我不敢带他们进到寨中。将军，我还有其他消息，要不先一并说完？”

李芗泉大喜，总算能与黠嘎斯人见面了，他忙道：“不急不急，先去迎那帐主，这可是贵客，不能让人家久等！”李芗泉侧过脸对慕容红玉道：“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好一个多事之秋！夫人，来，我们一起去见见那千帐首领！”

约摸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了峭壁之下，一道数百斤重的寨门徐徐打开。前方，正有上百人马静静列队等候，除了马儿不时打个响鼻外，再没有半点声响，这些草原骑兵，比起葛禄逻与回鹘人，更为纪律严明。慕容红玉见状，向单云耳语几句，单云便匆匆返回。

事实上，在原来的时空里，黠嘎斯人在数十年后，以相对弱小的兵力，却将强大的回鹘人打得四分五裂，并一度成为草原霸主，他们所依靠的，就是军力的强盛。

李芗泉哈哈大笑，张开双臂迎向黠嘎斯人，用胡人欢迎远方客人的方式大声赞道：“大雪覆盖着草原，但是盖不住雄鹰的翅膀，高山挡住了河流，但是挡不住朋友的热情。远方来的客人，是什么风将您吹到了这里，明年开春的时候，这里必将鲜花盛开，牛羊无数!”

待译人将话转成黠嘎斯语后，那懂得些唐人礼仪的千帐首领郑重其事，先是向李芗泉等人深深拱手作辑，然后才抱拳向西北方向遥敬大汗道：“奉阿热?必毗留火萨多利大汗令，应大唐安西李将军之邀，大汗令左部止火千帐帐主阿热?吉多畏既发前来与将军共晤！”

李芗泉听说过，黠嘎斯大汗姓阿热氏，听起来，这位千帐帐主也是阿热氏，多半与大汗有些亲戚关系。

“帐主远来，请随本将进寨，我等好生吃酒商量着。”

走不多远，寨内逐渐空旷，映入吉多畏既发眼里的，是迎风招展的“唐”字大纛与三辰旗（日月星辰旗，自舜帝以来华夏民族的旗帜，大唐引为军旗，两侧还有“李”、“慕容”认旗，旗下，一队队虽未着盔甲，战马也不过四五十匹，但精、气、神比己方人马似乎更为雄壮的唐军，人数不过二百有余，但气势似比千军，他不由得一番感慨：“好一支虎贲之军！”

李芗泉看向自己的夫人，目光会意道：这是你搞的吧！

慕容红玉只是一笑：怎能让我的夫君失了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