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人以铃铛山为根基,在人间与仙界间设下天堑星海,仙人想要越过,要经五衰之苦,最终被剥夺仙胎,沦落凡人。”
柳娘娘闻言,抬头看向远处深渊中的无尽星海,心中骇然。
这便是隔开仙界的天堑?
“可神君为何说武陵是仙坠之地?”
“他做了这事,那些仍在下界的仙人岂能饶他?
于是他杀尽一众仙人,弃尸星海,用作养分,再后来更是打上仙界,杀得天崩,杀得仙人胆寒,再不敢越界。
又过数年,他被多方联手暗算,焚于大日。”
彩衣少女抬手,打出一道水幕,正是许秀在吊打黑蛟场景。
“这人是个灾星,你离他越近,便越容易遭厄运。”
柳娘娘看了眼水幕,见他就在武陵城外,不禁担忧。
“神君意思是,许公子便是小青死劫?”
“不,他只是个引子,但凡天生阳体之人降世,天下便有灾祸。
万年如此,万年后依旧如此,如今星海天堑已有松动征兆,大瞿皇帝请我坐镇铃铛山,便是怕此事。”
柳娘娘眼皮跳了跳,今日所闻早已超出她认知。
“三十年前,瞿远山在星海天堑得到一件仙器,便表明星海天堑不再稳固。
他以仙器覆灭虞国,之后让其义兄许武阳归隐武陵,将仙器藏匿,怕的就是仙界以仙器为引,破开通道。
到那时,仙人下界,玩弄众生……
你只需知晓,如今盯着这仙器的,不知多少势力,就连当初下界,逃过绞杀,蛰伏残喘的仙人恐怕也会动心。”
彩衣少女以及其平淡的语气,诉说着一段壮阔秘史。
柳娘娘从未听过这些,却不疑有他,神君绝不会无的放矢。
原来瞿远山是这般得了天下,原来那大名鼎鼎的许武阳已经死了。
他们两人都是修为通天的修士,又是花了什么代价,能让素来不顾世事的神君坐镇深渊星海?
不等她想明白,彩衣少女有说道:“许武阳是许秀养父。”
“什么?”
柳娘娘偷偷瞧了少女一眼,见她依旧神色淡漠,便心中思忖。
神君安排那恶鸡待在许公子身边,难道也是贪图仙器……
“这么一来,许公子恐怕才是真的十死无生。”
彩衣少女一挥手,一片星海陡然亮起,其内星云涌动翻腾,似有活物。
柳娘娘只看了一眼,便觉身心凝滞,那活物的气息只是稍稍泄露一些,就让她险些丧命。
随着星海亮起,一道道璀璨光芒犹如绝世长剑刺向星云,接着便恢复平静。
瞧着神君云淡风轻,柳娘娘将头垂的更低。
那方世界是仙界,星云中身形庞大的活动,定是仙界之物,神君轻描淡写就击退了那东西,那神君该是什么境界?
仙人?
收回手,彩衣少女径自穿过花海,来到一处灵泉旁。
“许武阳已死,仙器下落不明,盯着许秀的,不知多少,你与他扯上关系,不是好事。
大瞿如今风雨飘摇,并非铁桶一块,魉江龙神府刺杀钦差,是明线,多方势力争仙器,是暗线,这两条线现下拧成一股,与你来说,是死劫。”
“可……可许公子牵扯进了魉江龙神府那事中,小青恳请神君出手相救。”说着,柳娘娘又自跪下。
“他死不死与我何干?就算王朝更迭,又怎样?我送他飞剑,便是还他救你人情。
我答应瞿远山,要镇守星海百年,其余的一概无关紧要。
今日起,你便随我在这修行。”
彩衣少女一句话,让柳娘娘心凉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