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城,城西废墟。
天色大白,许秀忍着后腰痛楚,与众人一齐清理瓦砾,寻找生者。
他本想让小黑子现形,当苦力用,可又怕吓着百姓,便没让它出来。
可黑蛟却因错失了表现时机,大感痛心,时不时扭动两下,让许秀头发翘个不停。
致使旁人觉着,这许秀才心地善良,因精怪害了这多人,要怒发冲冠。
昨夜武陵县衙也被一把火烧成灰,县令与一干衙役都成了焦炭,指望不上。
好在本地乡绅士族没有缩头,在张家带领下派人派粮,总算做足了样子。
许秀忙活半天,弄得灰头土脸,一夜下来也是满身疲惫。
恰好腰子处阵痛,渗出殷红血迹,便唤醒个累得昏睡的大夫替他瞧瞧。
那大夫是张家从邻县绑来的,一直没好脸色,累了半天好不容易打个盹,此刻被人弄醒,更是一肚子火气。
可当他睁眼,望见个身形高大魁梧,威猛阳刚的少年时,一肚子火气霎时间烟消云散。
这厮可别是看他打盹偷懒,要来“劝告”的!
“好汉勿催,老小儿这就去诊治伤患!”
大夫忙不迭爬起身,跑向不远处大宅。
“嗳!你跑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
许秀心中忿忿,伤患?自己还不够伤的?腰子差点都被干报废了!
事关未来幸福,许秀不得不重视,只好一拐一颤地追了过去。
“大夫,别跑啊!你替我瞧瞧伤!”
“什么?你也是要治伤的?”
大夫闻言,立马停下脚步,架子顿时拿捏起来。
“你伤在何处,与我看看。”
“伤在后腰,被人捅了一刀。”
许秀转过身,解开缠在腰间衣衫,入眼血红,四寸来宽的伤口外翻,仍旧汩汩冒血。
大夫见状,也是吓了一跳。
这伤口附近血液结痂,明显有些时辰,这少年当真铁打的不成!怎能撑到现在?
“大夫,你瞧我有救没救?”
许秀打趣说了一句,却未不知自己脸色森白,让大夫都惊慌不已。
“噗通。”
九尺好汉噗通倒在大夫身前,再也强撑不住。
大夫忙慌替许秀压住伤口,唤人来帮忙。
这少年身形高大,凭他一人根本弄不动。
不一会,张大山带人急匆匆奔了过来,见许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许兄,你可千万不能死!你死了,谁帮我打人去?”
说罢,张大山令护卫抬起许秀,将其送往附近药铺,又请了几个老大夫随行,不论下多大本钱,也得吊住他一口气。
可到了药铺,几位大夫看了之后纷纷摇头。
“张公子,恕老朽无能,这位公子身受重伤,却不及时医治,反倒与众人一起搜寻伤患,血已然流尽……”
“不错,这位许公子仁义无双,我等但凡有一丝办法,也决计不会……”
张大山听后,脸色难看,他昨夜若是再劝两句,也决不会到如今境地。
昨夜他见许秀受伤,便让他先去医治,可许秀只说小伤,仍旧与他们一道救人。
“公子!不好啦又有精怪打上门啦!”
愁恼间,就听屋外传来声惊叫。
一小厮忙不迭闯进药铺,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