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云渺书院后门打开条口子,一人探出头来,鬼头鬼脑。
“外边没人,安全。”
说罢,那人缩了回去,没过多久与另一人抬了个东西出来。
“恁重个人,像条死猪,李兄,你这学生吃什么长大的!”
“他天生阳体,本就与常人不同,若不是你在这,我未必能拿下他。”
李先生抬着麻包后头,抬手打出一道黑焰,将书院点燃。
“这体质我也听过传说,真有那么邪乎?凭李兄你八百年的道行弄不过他?”
法见走在前头,专捡无人处。
“我岂能骗你?你便不曾发现,我未用法术伤他?换了旁人,我一记法术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天生阳体之人最是克制妖邪,但凡以法术魔力伤他分毫,他一身阳气便会化作实质烈焰,将施法之人灼烧致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妖丹大成,有千年道行,才能堪堪压住那阳火。”
法见听了若有所思,闷闷不言,心中思忖,这事他自己知不知道?
许秀本就身形高大,两人用了几个麻袋拼接才将他装进去。
若不是金皿寺主持捅了他腰子一刀,刀上又淬了毒,恐怕这二人想打翻他真得费些工夫。
城中满目疮痍,遍地火种废墟,城南城北几处未被波及的,便纷纷组织人手前来救援。
张家住在城东,侥幸逃过一劫,此刻张大山召集了府上所有家丁,以马车运送伤者,又派人连夜骑快马去往邻县,将所有大夫都请来。
不一会,空地上就已摆满了尸体,一个个焦黑糊透令人生寒。
“咦?那二人也是来帮手的?”
张大山瞥见两道人影从小巷深处走出来,抬着个棺材似的又大又长的东西,其中一人脑门锃亮。
“原来是和尚,倒是慈悲心肠,若是许兄在这……来呀,快去请我许兄过来帮手!”
护卫得令,便找了匹快马飞奔出城。
一眨眼的功夫,那二人便消失不见。
张大山挠了挠头,还以为是错觉。
过有片刻,两人累的哼哧哼哧,这书生怎就这般沉!能压得他们二人气喘?
一个是金皿寺主持,轮海秘境修士,一个是八百年道行大妖,哪个不是力大无穷?
他们哪知,许秀手中死死攥着的折扇,正在微微发亮,那股重量正是它所发出。
这折扇出自白先生之手,便是那位彩衣少女,万里铃铛山神君,岂是寻常宝物?
法宝由神君赠予玄公子,又经她借给许秀暂用,便算暂时认主,许秀拿时并无异样,可若未经他允许,旁人拿了重若千钧。
“哈啊——啊哈——我不行了,我要缓缓——”
法见把麻袋一甩,拍坐在地上大口喘粗气。
李先生也好不到哪里,浑身都已被汗湿。
“古怪,这许秀左右不过二百来斤,怎就跟抬座小山似的。”
法见拔开麻袋,果然望见折扇发光,便伸手去抢。
先前许秀拿出扇子,看似唬人,却都以为是个假货,就未去拿。
此刻再打量扇子,见光晕流转卖相不凡。
“这扇子归我,书生归你,我不与你抢功!”
李先生后来先至,一手已待在折扇上。
“不若给我,书生给你,怎样?李兄不是想借此在魉江龙神府谋个差事么?这书生吃了蟹妖内丹,又跑去向钦差告状,你若将他拿了,定大功一件!”
法见嘴上说着,也按在李先生手上,与他较起劲来。
两人挣得面目通红,却谁也奈何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