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氏老祖逝去,张家就再无人能让那把天工认主,明珠蒙尘,甚是可惜呀!”
“没办法,公输之术虽然强大,可那里面禁忌颇多,你见过张家那几个在造物一事上虽道天独厚,可最终有几人善终的?”
“嘘!兄弟,你不想活了,万一这话被张家人听去,悄悄给你在房上梁上贴张符,让你想死都难。”
“这事大家都清楚,张家比我清楚,不会与我计较些啥的……”
“张宝山,他讲的是真是假?”
“差不多吧!”
“那你怕不怕?”
“怕啥?我就只是个旁系弟子,而且家主早就说过了,只要不去用那些禁忌术式就没得事,这事既然靠祖师赏饭吃,该请该送,供好就行!”
“吕老头,那徐家呢?”
城北徐家是南溪谷的新生士族,有徐阁老在朝为官,虽说是归乡颐养天年,可指不定哪天又奉诏上京了。徐家新生一代有徐公卿,不仅容貌过人,更是文才武功兼备。
“八年前,蛮族进犯边关,战事吃紧,徐公子独自一人持枪奔赴山海关,在边关连连大捷。”
“一袭白衣,打蛮族俯首称臣,年年进贡,而徐公子被当今圣上追封为骠骑大将军。”
“据坊间传闻,当今圣上甚至有意将公主殿下许配给徐公子。”
“传言当不得真!”
“嘿嘿!这事当年在京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只是后来有人压下风声,就此没了下文。”
“可我听说,徐公子对江陵许家的紫烟姑娘可是爱慕的很,就差许老太爷点头了。”
“唉,这人长的好看真的是有用!”
“就是,就是!”
“……”
听着吕姓秀才讲着南溪谷的士族之事,李天然在一旁听得有些入神,正到精彩处,只见吕姓老人拿出了一个投碎银的盘子,约莫快有磨盘大小,笑着对众人道:“来来来!都别干愣着,各位看官且往里投钱啊”!
吕姓秀才看见李天然面孔稍显陌生,定晴细看后,笑道:“说你呢!你这后生,没钱就帮着老夫吆喝吆喝啊!”
吕老秀才拍了拍李天然的,以后是个不开窍的贫苦后生,到底对后生想有些照拂的。
李天然连忙放下竹箱,上前帮着端盘子,跟在老者身后,没好意思跟着老人开腔吆喝,只是端着盘子在老者身后,等着围观的人群投钱。
众人望着那面生的小子,一边投着碎银,一面取笑道:“哟!老东西,这小子莫不是你新相中的孙女婿,等着说书结束,好骗回家给你那孙女当夫婿?”
吕姓老人气笑道:“当孙女婿咋不行了?是没你年轻还是没你有学问来着?再说了,不找他难道找你?”
“我开玩笑呢,连田公子都没有这福气,我张宝山还想再活些年头!”
说来也怪,吕姓老人的孙女,模样自然是不差的,甚至被奉为南溪谷四美人之一。
可奇怪的是,与之有接触的男子,或身患怪疾,或染重病,前前后后有不少人都差点送了命。
之前田家有位公子偏偏不信邪,在花舟渡见之一面,便倾慕良久,想与之结为夫妻,请入府上不久,府中人人身患奇疾,就连南溪谷的蔡神医都请来看过,无药可医,无法可治,最后只得作罢,遣人以重金送回吕姑娘,后来又过了数月,人人不治而愈,传之神异。
多得南溪谷民风开明,又加上能人异士者不少见,因此,吕姓祖孙在此尚有立足之地。
不过也有个不信邪的愣头青,姓崔,名博陵,是个穷书生,整日游手好闲,不思功名。一有空就往锦娘姑娘身边凑,事后往往少不了大病一场,可过一段时间,这小子就又生龙活虎的,然后又往人家身边凑,属于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等到吕姓老者将故事说完,人群散尽后,对着李天然道:“后生可愿去我家坐客,薄酒野菜还是有的!”
“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听老先生安排。”
“好说好说!”老先生将行李整理好后,笑着将李天然拉往住处行去,生怕跑了似的。
李天然心道:“难道这是当地习俗如此,热情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