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戟滑落,两命亡去,轻松一划,尸体遍地。百兵不能挡,血滴汇溪流。
飞将军,吕轶
郡兵们翻过牢城,准备逃命,却被一双双手拖入地下,地上只留惊恐嘶叫的人头。
土猴三兄弟,孙有仁,孙有义,孙有忠。
郑桃来用铁杖劈开锁链,三兄弟拿着砍刀劈断枷锁。
周驰松松筋骨,来到父亲面前。周煊窝在角落,丝毫没有要逃出牢狱的意思。
“爹……”
周煊沉默不语,周驰只好接过三兄弟递来的砍刀,劈开枷锁。
周煊仿佛没看见脸边的刀,举起拳头就狠狠印在周驰脸上。接着就是拳打脚踢,无人敢拦。
“周驰!我周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
周煊哭的疯狂,涕泗横流,打的周驰不敢反抗,滚地逃窜。
“爹,别打了,别打了!快逃,快逃,再过不久,那些九关的丘八就来了!我们想逃也逃不了。”
听见此话,周煊冷笑一声,坐在地上:“要逃你逃,我不逃。”
周驰显然知道周煊不走的原因,从地上爬起,嘲讽道:“爹,你再如何大汉忠臣,逼童断亲能假?还是你这个儿子卖人能假?现在逃出去,过几年风声一小,我们还可以消弥恶名。”
“若是不逃,你我周家被定上了案,那就真的永远……不能翻身!”
周煊瞪大眼睛,喉咙吞咽几口,牙缝渗血,大笑:“当初,老子就该把你射死墙上!”
酒馆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杨业将碗放下,筷子并齐贴在只剩油迹的盘子上,起身,扔下半两银子出门。
背后,四道身影提刀跟在后面,杨业只顾埋头直走,到了一处茶棚坐下。
周围是清一色小店,一条三米街道贯通南北,让此地显得宽敞许多。
杨业摸上茶壶,还有些温热,于是倒上四碗,拱手:“来者无论善恶,皆是客。可愿饮下一碗,道清来由?”
领头的刀客沙哑道:“杨小相公是读书人,我等皆是草莽,岂敢同坐饮茶?”
“受友人之邀,领取命之财,今日,望杨小相公知道,我四兄弟只为杨业之命。”
拔刀声在街道响起,同时,杨业从桌底抽出一把三尺银剑。
“杀!”
刀光劈断支木,茅棚砸落,剑光穿过尘气,被另一刀劈落。两处快刀一上一下,剑光划弧将下刀拨走迎上刀,打断攻势。
四人四方,刀网不断,将放大的水元真气罩劈出水纹荡荡。偶尔剑光闪过,也能被刀网铰碎。
屋顶上,出现一个黑影,戴着银鳞面罩,左手持书,右手拿笔,一边写一边看。
老大一刀劈断银剑,老二,老三穿过水罩,打颤波纹,老四刀身一拍,将水球砸回倒塌的茅棚。
老三看见银鳞面罩人,脸色微红,喊道:“大哥,看,是听风楼的人!”
老二呸了一声:“又是这帮信鸽!”
老四忧道:“大哥,要不要杀了他!不然今天我们杀杨业的事情,天下就知道了。”
大哥收刀,看向棚屋:“我们纵横西北,哪知欠了恩情,千里迢迢跑到南阳杀人,竟是一总角稚童,失了道义。如今怕事情败露,妄杀他人,就失了仁义……”
“兄弟们哪,杀了杨业,我就金盆洗手,办一家慈幼园,赡养孤儿,一辈子为杨小相公祈福。”
三人拱手:“愿随大哥!”
棚屋嘎吱一响,杨业面色虽冷,嘴角含笑道:“说得一会我都不好意思杀你们了。”
杨业身高是一米六,可在他起身后握住的刀把,竟高过他本身的肩膀。
刀还是斜的,这是六尺宽刀,一米八长!
四人没有急着冲上去速战速决,杨业也不会上赶着投胎。
银鳞面罩人从屋顶滑落,一点点接近杨业,仔细描绘那把大刀。
大刀只有短握把,剩下的是宽阔刀身,刀身上印着一只凶兽,狞笑噬人。刀背拇指宽厚,刀刃没有开光,是一柄无锋重刀。
周煊周驰带着雇佣的江湖盗匪,一路穿过贫民窟,到了一处妓院。
把门打开,又走到一处地窖,把木板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突然出现的光线和声音让角落瘦弱小人一抖,小手撑着泥地,眯眼看去。
好多凶神恶煞的人啊,周老爷也好凶啊……周煊走下去,抓住杨钰的头发,拖着走了一会,累的气喘吁吁。过程中,杨钰如死去一般,即不呼喊,也不反抗。
周煊看她乖巧,于是丢给金环,厉声道:“管好她,丢了,我要你的命!”
金环称是,让银环铜环囚住她跟在队伍后面。
大火焚烧,全城嘶叫,无处不混乱,宛城终鬼灾。
周煊一行逃到山谷,此时,一个孤高的人影站在崖上,背后是一轮圆月。竹笛吹响夜色,悲伤的竹不语……倾诉着它的思念。